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不说衣衫首饰就是京中公子。
沈绾听得无趣,便捧了茶坐在一边与文娘子闲聊,不与几人插话。
虽说她们几人东家西家讨论了一气,可在场的娘子里,大半娘子早就许了夫家,有的虽未正式下聘,却早早的也知道了自己往后要嫁给谁,说这些只是图个乐呵罢了。
不过也有尚未婚配的小娘子,被几个稍年长些的娘子逗得满脸羞红却舍不得跑开,想知道自己往后要选个什么样的夫郎。
“我瞧着你似乎并不愿相看夫郎,也不愿与她们一起讨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有安排好的。”
文钰茹与她不同,崔氏早就给她指了一门亲事,只等着夫家下了聘礼就要绣嫁衣预备出嫁了。
听了沈绾这样说,文钰茹心中有几分了然,她如今连夫家都还没见过,自然能理解沈绾的心情。
那边的小娘子们还在讨论,说着就说到了周尚书家的嫡孙,几个小娘子在这一点上终于达成一致,觉得周郎君称得上为京城公子的表率。
“周三郎弱冠之龄,便可与京中大儒学士辩学良久,可见其学识深厚,我还听人说周三郎对女子也是格外的温润柔和,比那些只会傻乐的郎君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文娘子,你家与周家有些交情,快说说这周三郎是个如何的人?”
文钰茹被拉过去说话,一定要她说周郎君的好才肯罢休。
沈绾在一边听着笑着,却见一个小娘子斜着眼睛瞅她。
那是礼部侍郎钱家的五娘子,钱侍郎的心头肉,在家里被父兄宠的无法无天。
“我瞧着沈家姐姐一直不说话,莫不是沈家姐姐觉得周郎君入不得沈姐姐的眼?”
钱五娘注意沈绾好些时候了,她是仗着父亲官位颇高才入了伯爵家嫡娘子的圈子,废了好些时候才与文钰茹说上话。
怎么沈绾一来,文钰茹就一个劲地够着她,旁人全都顾不上了。
就因为沈绾父亲是太傅?
再说姐妹们都在这里说笑,独她一个人坐在那,装着清高模样给谁看?
若真是与世无争,又何必在百花宴上大出风头?
钱五娘一语叫几位小娘子目光都落在了沈绾的身上。
“我久居深闺,在京中不识得几个人,未曾听过这些郎君的名气,自然插不上话。”
沈绾说得既是借口也是实话。
文钰茹有些不悦,瞅着钱五娘微微蹙眉,不喜她在自家的场子给别人难看。
“沈三娘不常出来走动,日后我常带着她与姐妹们见面就是了。”
文钰茹出来打圆场,可钱五娘却不依不饶,“若说久不出来走动不晓得京中名人也是寻常事,只是我瞧着沈姐姐似乎对咱们这些人很是不屑,莫不是姐姐觉得有了桂阳郡主做好友,便懒得与我们这些人说话了?”
傻子也瞧得出来钱五娘在针对沈绾,沈绾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挑着眉看过去。
“钱妹妹如何会觉得我瞧不上妹妹,大家并不相识,我若巴巴地凑上去,妹妹难不成又要说我不顾身份?”
“你...”
“好了好了,姐妹之间逗趣几句的事,日后多相处就有了,我瞧着沈家妹妹脸色不大好,别是在院里吹了风的缘故,劳烦文娘子带着去喝些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