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礼部还会遇到一些别的人,是隶属礼部,但职位与你们相同,他们不用上早朝,都是直接去礼部的,这些人里面的关系更加的错综复杂,你不用管,礼部终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想做实事,那你就得往大理寺,兵部,刑部,户部,吏部发展。”
夏渺玉听到凌炽寒这么说,心里想,虽然现在也有很多的女子为官,但毕竟是少数,社会大势所趋还是希望女性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要抛头露面的,但凌炽寒所思所想都是在给自己分析官职,人脉,甚至还有想到以后的发展,虽然心里想着,但也是及时的接了凌炽寒的话。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往户部或者吏部,一个是人事调动,一个是管理财政,我只要努力往上做,直到可以稳住一方朝政那,即使以后皇上,就算皇位不是你的,新帝要下手也是要有所顾及的,再加上你的两个外家,在新帝手里保住性命,到时候咱们再去你的封地或者逍遥去走天下也不错。”
夏渺玉这样大想法在她自己的心里是必然的,但对于一个从未得到过她正面回应的人的心里就是觉得,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我们了,在你关于未来的计划里我占着那么大的一块啊?
夏渺玉说完,凌炽寒却不搭话,夏渺玉顿了顿,拿手在凌炽寒的面前挥了挥,凌炽寒还是没反应,没办法,夏渺玉只好前倾了身体,然后拿手去拍了拍凌炽寒的肩膀,谁知道凌炽寒怎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抬起头来看见夏渺玉的手伸在自己肩膀的位置,头却在正对面,离得很近。
凌炽寒抬手把夏渺玉抬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夏渺玉有些尴尬的默默退回去,手却还在凌炽寒的手里,她动了动,凌炽寒却不肯放开,夏渺玉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尴尬,她是说错什么了吗?但夏渺玉觉得既然他们二人即将要结婚了,那就要有什么事情说开了,不然憋在心里,迟早要出事,所以夏渺玉便直接问:“怎么了?我有什么说的不对吗?”
凌炽寒笑笑,把自己挪到夏渺玉坐的哪边,把牵着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脸上重新充满笑意,用一种夏渺玉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夏渺玉,夏渺玉有些觉得,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感觉,但凌炽寒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看了很久,才开口说话:“玉儿,没事,你说的没什么不对的,只是,只是我,不够自信,我老觉得你是因为圣旨才嫁给我的,不是你自己自愿的。”
凌炽寒说着,紧了紧握着的夏渺玉的手,但又怕自己握疼了夏渺玉,所以又松了松,依旧保持那个力度握着夏渺玉的手。
“所以,刚才,你说的种种,都是把我考虑进去了的,种种都是为你和我的以后打算,就连最后的退路都想好了,这样的许多,我自己都没有细细的去想过,所以我觉得,觉得就像是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砸到我的怀里了。”
夏渺玉听着,心里忽然有点泛酸,两个人在一起,原来一直坚持着的他在心里隐藏着那么种种的不确信,这个男人自从自己认识以来,自从说喜欢自己以来考虑的都是以我自己为先。
夏渺玉给自己一句话:从今以后,我夏渺玉只是我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妻子,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伤害到我,除了他,除了我自己。夏渺玉伸出那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堵住凌炽寒继续说下去的话,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好像很重要,那就自己来亲口说:“你,我,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家,我愿意与你一同为我们的以后努力。”
夏渺玉的话就像是给了凌炽寒一个保证,或者说给凌炽寒那颗揣揣不安的心一个安心丸,凌炽寒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一把把看着他的夏渺玉抱在怀里。
这个小女人啊,明明自己心里恨不得把她藏在一个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但却又忍不住因为她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即将要在晦暗的朝政中绽放的光彩而让自己一步一步的为她想,为她铺就属于她的那一条路。
凌炽寒抱了很久夏渺玉,至少夏渺玉觉得很久。直到凌炽寒在夏渺玉的耳边哑着嗓子说话,虽然夏渺玉不适应,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凌炽寒说到:“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就是母妃,现在,除了母妃还有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好好努力,因为从今以后我肩上还有一个你,我的天空,我的信仰,我的生命,我都将献祭给你。”
夏渺玉因为被抱着,所以两只手可算是空闲下来了,听凌炽寒这么说,便拍着凌炽寒的后背,表示安抚,又开口笑道:“你这个笨蛋,献祭给我,那你呢?如果没有你,以后我可怎么办啊?你要陪着我经历所有的生老病死,直到白发苍苍。”
如果说夏渺玉的心里是一道沧桑的沟壑,那么就在这道沟壑刚成的时候凌炽寒便开始用自己的一行一动去填,无论最初的目的是不是利用和得到,过程里连一个肯定都不曾得到的心酸,不为人知的不自信,害怕失去,他都不曾表现出来,却在这一刻悉数迸发。凌炽寒在夏渺玉的耳边呢喃着白发苍苍,对啊,不管怎样,哪怕未来的路再怎么艰难困苦,他们还有彼此,矢志不渝。
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凌炽寒却迟迟不肯让夏渺玉下车,夏渺玉只好邀请凌炽寒到家里去,凌炽寒拒绝了,他不想离开,但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特意空出来的时间已经超了,但他就是不想离开,长到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谁。
但不能放纵自己,现在起的努力,就是为了他们的以后,没办法只好依依不舍的把夏渺玉放回家了,不过等到娶回家了,有足够的时间缠绵斯守是一定要踏出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