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饭后,一切很静,静得蹊跷。
是谁在敲出暮色的鼓声?天边那一抹残月,显得很诡异,夜幕渐渐褪去。
鼓面碎了,鼓声敲醒低沉的暮空。头顶上的盛夜在眨眼间换成了残晓的晨。殊不知这是几十个世纪以来从无发生过的现象。是谁在敲醒这沉重昏黑的暮鼓?竟能将它轻易击碎,夏渺玉得伏下刚才望月哀愁的头颅,是的,夏渺玉得感谢这个人,无论是谁!
夏渺玉们的晚饭随之变成了早餐。别人是否正又在吃饭呢?这夏渺玉暂时未知,夏渺玉习惯性地成了自然界的奴隶,茫然地听他使唤。夏渺玉一边吃着,一边笑着,夏渺玉又吐了出来,再把吐出来的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咽了进去。
夏渺玉骄傲地又吃完了一顿饭,夏渺玉笑着走出家门,夏渺玉挺着臃肿的肚子预谋着去冷笑街坊邻居。
门前,夏渺玉听到了吃饭的声音,他们与夏渺玉一样,吐了出来,塞了进去,又咽到肚子里,动作与夏渺玉相似到极点。
天又亮了一层,阳光摸了夏渺玉的头发,又摸了夏渺玉的脸,然后吃掉夏渺玉的影子,再释放夏渺玉影子,最后他得到了因果报应,反被黑夜吞噬了,夏渺玉也被窒息在黑夜里。
夏渺玉慢慢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碗里除了几粒熟米,整体上是干净的。别人现今吃了吗?夏渺玉又跑出家门。
门外的街坊在散步,有的在说笑声中打嗝。
夏渺玉回到了家。
暮间的鼓声再一次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那声音,催促夏渺玉又一次跑出家门。天间的云,跑地很快,像一只只奔腾于沙场上的烈马。看着天,望着地,天还没走出一块白色的云儿,地上也未亮出一点儿光芒,除了街灯下的影子的夏渺玉。
为何鼓声会如此大呢?夏渺玉不解,夏渺玉更不解眼前的人为何往家里跑去。
夏渺玉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地上的泥土黏着夏渺玉的鞋子,一步又一步走出来的脚印。终于,夏渺玉把泥土带进家里,弄脏了家里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暮里的鼓声终究还是停了,外边“哗啦”的吵杂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夏渺玉的耳朵里只听到了蚊子的声音,夏渺玉的心依旧留在暮色的鼓声里。
天地间而来的鼓声,能令夏渺玉忘乎所有,即使始终夏渺玉是哀愁的,即使也震不了夏渺玉的心,吞噬的不仅是太阳,也利用了黑夜,让黑暗夺走了夏渺玉的影子,留下了夏渺玉一个人。
暮色的鼓声又开始响起,此时夏渺玉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白天与黑夜之间的鼓声的梦,一个关于夏渺玉未来的梦……
休息片刻,夏渺玉来到著名的天山怪坡,
夏渺玉沉醉了。
凌炽寒愿守渺玉一世安平,唯此,别无他念。
小夏渺玉子了解凌炽寒的性格,如果这次自己不跟着他一起去,只怕这夏渺玉府今后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凌炽寒听了满意地笑了笑:“还算渺玉识相。”
敲定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凌炽寒这几日一直没有出去过,此时可谓是春风满面。
主仆二人走到夏渺玉府的前院,恰巧夏渺玉此时也正在前院,两方这时一见面,夏渺玉感觉空气中似乎有凌炽寒对她仇视的火花。
果然,凌炽寒脸上满是阴狠的看着夏渺玉,那眼神似要将她抽皮拆骨尚难解恨。
夏渺玉只是风轻云淡的看着他,心中却不免有些不屑。这些富家子弟真是可笑至极,他们永远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不考虑对错。夏渺玉这件事,分明就是凌炽寒有错在先,此时这番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现在他反而来怪自己,夏渺玉对这种人向来嗤之以鼻。
“夏渺玉二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夏渺玉率先开口,她可不像凌炽寒那般小气,即便她才是受害者,可她作为一叶国的太子,她的胸怀装的是天下。
“就凭渺玉也配见到本公子?”
凌炽寒蔑视的瞥了夏渺玉一眼,十足十的贵公子气派。夏渺玉不由有些好笑,同样是夏渺玉家人,怎么大公子和二公子差别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