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号的棉被被她拉到正好可以盖住两人些许皮肤的位置。
“夏渺玉……你。”
“我白天说什么来着?嗯?”
“……不行。”
“嗯哼?”
夏渺玉的肌肤,又开始隐隐约约显现出那种只有在功法开始催动时,才会显现出的纹路。
于是第二天。
“啊啊……我画出来了!!!我画出来了!!!”
“嗯……什么画出来了?……好晒……”
棉被遮挡下的小人形形慢慢的蠕动,紫色的发丝乱蓬蓬的缠在一块,夏渺玉的瞳孔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被下拉的眼皮包的严严实实。
“我想到怎么把昨天那个折叠成纸飞机的符咒和爆炸符咒连到一起了!”
凌炽寒在自己的座椅上兴奋的捏着一叠符纸转向夏渺玉。
“啊啊……那个啊……其实我想说……你昨天两张符纸改一下……然后正反面……”
还没等她说完,脸上已经带着黑眼圈的凌炽寒就将手一甩,符纸在离手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架纸飞机。飞到了凌炽寒夏府中其他的地方。
大约三秒钟之后……凌炽寒夏府中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爆炸声。
凌炽寒接着兴奋的转过身去继续写符。
“嗯嗯……你真棒……等我起床……我睡一会……啊呜……”夏渺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倦,很无力的说道。
夏渺玉打了一个哈欠,钻回去继续睡。
等她又醒来的时候。
她看见,已是哀声叹气模样的凌炽寒,蜷缩在自己的那把小木椅上,还打着哈欠,已经是一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状态了。
夏渺玉推开昨晚凌炽寒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故意卷成大卷的棉被,肩膀暴露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下床找自己昨晚拿到这里的拖鞋。
“凌炽寒……昨天晚上的剩饭你收拾了么?”
“没……还没有呢”凌炽寒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夏渺玉说他。
“今天我教你一些关于魔力应用的东西,课我不上了,有什么意见么?”
凌炽寒看看散落在一旁,桌子上的各种失败的,成功的符纸,又看看笑眯眯的夏渺玉。
呆呆的点了点头。
“凌炽寒?”
白皙的手背沾着刚刚从厨房水池洗刷碗筷粘上的清水,轻轻放在凌炽寒披着厚厚头发的脑袋上。凌炽寒也没有抵抗,就这样任他放着,还是一种特别享受的神情,突然夏渺玉说道再给我演示一遍。
凌炽寒很吃惊的吼了一声。
“啊?”
夏渺玉说道:“啊什么啊。”她愤愤的说道。
“刚那个符纸的画法你再给我重演一遍……”
“你说这张?”
凌炽寒举起他刚刚刚当着凌步沅的面叠放起来的发光符。
“对……这是你最熟练的一张?”
“对啊……”夏渺玉很肯定的讲道。
凌炽寒扭着头以一种难受的角度看着凌步沅的鼻尖,他有种接下来要因为自己持续了将近五六年制符工艺受批评的预感。
此时的凌步沅应该可以看出来,凌炽寒的眼神中是带着一种将近哀求的波动的。
“凌炽寒啊……”
白色的瓷碗盛放的温水,被好看的手指托住,放在一边。
“……你画不画?”
少女的指节相互对折,发出清脆的响声。
“呜……画画画画……”
凌炽寒的表情立马变成受惊状,急急忙忙在早已磨掉清漆的桌沿上擦擦自己手心中渗出的汗,手指缠住画符笔上最能引导自己魔力的地方,开始在一张符纸上写了起来。
凌步沅的眼瞳在他开始仔细的研究笔下的一笔一画时,隐隐变成淡淡的紫色。
橫竖,在这里稍微停顿,继续往下。
凌炽寒着张纸符写出来不会给人多么美观的感受,但是每笔每画都是经过精打细算,日日夜夜的积累研究得来。
这张纸符写到一半时,硬毛笔的笔尖突然滑了一下,指间的汗出了过多,凌炽寒惊慌中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打起了气隔,不过在他确认后,这个纸符还是没有废,这一捺终于拐到了末尾。
以上流程在同龄的制符师内,恐怕是实在难以得到的一个境界,中间的流程有瑕疵,但符确实一个好符。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那只能是凌步沅气的铁青的脸了。
“凌炽寒你……”
凌步沅说话明显的有些气息声过重。
在紫晶镇培养出来的法探苗子都是在和药物还有各种特殊物质的刺激下长大的,天生人体内还有自然界的一些异常辐射异常的敏感,但是往往不至于到了过于敏感产生不适的地步。
在她的脑海中,凌炽寒这种写符方式,完全不符合常理。
人体内无论是何种东西,都要循环循环,反复流淌,细小的生物电流也好,血液也好,甚至于每个细胞内的液体也好。
当然还有人体内的不同种魔力。
人的身体从出生到死亡,都可以通过一些行为来控制和身体的生长发育情况。
到最后产生魔力使魔力在体内流转,受人体利用。
凌炽寒刚刚的制符,没有流转。
直接在指尖处产生一点点微弱的魔压,在漫长的笔画中,注入整张符纸。
“啊……你怎么了。“
凌炽寒几乎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凌步沅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他像昨天晚上一样被她抓着头发抓着衣服弄到了自己房间里那张并不怎么软的大床上。
“呜啊……别拽……凌步沅你怎么回事!“
“你就这么捏着制符笔练了这么几年?!”
凌步沅跟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用手扯着他的头发。
“对啊?”
凌炽寒张着嘴巴,很无辜的说道。
“你……哎呀!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