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好像此刻一样，明明她离他那么近，却感觉那么远。

乔柒柒其实根本没有睡，明明今天已经很累了，刚刚又淋了雨，可是，她的眼前却不断浮现着慕容深刚才的表情，还有他说话时候明明很轻，落在她的耳畔却是极重的语气。

他说，她在逼他。

她不想这样的，她从来也没想过，要让他在她和对他很重要的事情上做出选择。可是，今天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死局，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要救裴知礼！

现在，他躺上来了，可是却没有向往常一样伸出手臂去抱她。过去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或者有过不开心的时候，可是，每次躺在一起，他都会抱她的……

乔柒柒觉得心里又酸又涩，难受极了。还有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就好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

他真的和索菲亚订婚了吗，他真的要参加那场订婚宴？而不是像当初对姜馨一样的，临时突然变了调？

感觉到身后慕容深平稳的呼吸，乔柒柒的后背绷得更加僵直了。他应该是睡了吧？她躺在他的身边算是什么？

她越想，心里越觉得发堵，到了后面，因为紧绷，所以后背变得有些酸痛起来。

乔柒柒觉得实在难受，不由轻微地动了一下。动了之后，觉得稍微舒服些，于是，她又动了一下。

“柒柒。”身后，慕容深低醇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黯淡：“我也睡不着。”

她的心猛地漏掉了一拍，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慕容深见乔柒柒沉默，于是又问道。

“我……”乔柒柒开口：“对不起。”

“我今天在你的口中听了太多次了，柒柒，我不想听这个。”他似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接着，终于伸出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夜色很浓，慕容深看着乔柒柒的头顶，语气很无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选择，让我很失望？”

“少爷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他死。”乔柒柒抬头看向慕容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做一次这样的选择。”

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柒柒，如果易地而处，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如果易地而处，我同样会救你！”乔柒柒看着慕容深，眸色认真：“你相信我。”

“好，这件事，我就当忘记了。”他捧起乔柒柒的脸颊，火热滚烫的吻落下，席卷她整个呼吸：“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

最近的事情太多，她的病，菲尔斯家族的事，索菲亚的施压，父母这边的催促，欧联儿子的行踪……他真的无暇他顾，第一次，慕容深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柒柒，我很累。”他埋在她的肩窝道：“我给你说了，让你等我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吗？”

乔柒柒听到慕容深语气里的脆弱，不由心尖一疼，她伸出手臂，环住他：“我记得。”

“相信我。”慕容深说着，手掌插入乔柒柒的发间：“别人说的，媒体报道的，全天下人议论的，你都不要相信。你只需要相信我！”

乔柒柒点头：“好，我相信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夜色里，晶亮纯净，她的声音不大，落在耳畔却让他浑身一震。慕容深猛地抱紧乔柒柒：“柒柒，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耳鬓厮磨间，隔阂似乎一点一点消除，心头的恐慌，对于未来的彷徨，也在感受彼此之中渐渐消散。

慕容深突然停下了动作，他望着身下的乔柒柒，她的长发散落了满枕，因为情动，脸颊似乎也变得红润了不少，明亮的眼睛里弥漫了一层水雾，让他怎样看都看不够。

“柒柒，你喜欢和我亲密吗？”他问完后，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等待她的答案。

乔柒柒的心猛地跳得更快，有血液一下子直冲上了脸颊，她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快要滴血，心慌意乱之下，她咬着唇，小声地道：“你不要问这样的问题，我……”

“害羞了？”慕容深觉得心底的阴霾扫去，有愉悦绽开，可是他依旧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他缓缓地动作，同时低头轻浅地吻她的耳尖。

一口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声音带着蛊惑：“告诉我，喜欢吗？”

乔柒柒伸臂去推慕容深，无法退开，只好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深挑眉：“真不知道？嗯？”

许久，乔柒柒才开口，明明用着清冷的语调，却带着娇羞：“我没有和别人有过，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