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接道:“越往杀胡口越荒僻,盗匪横行,危险极了。不过这些土匪里我们是最危险的一伙土匪。”
永严气笑了,这个王林说话大喘气啊。
接着研究第二个问题,就是哪两个营出关。
这下立刻争起来,几个营长都表示自己营最合适,谁不想当马上将军啊。
眼看争不出上下,李易就指定李胜义、李胜智两营出关。
太行老营对外继续开放,只要合乎开荒团标准,不管是百姓还是逃兵都收。整训几个月就送出关外,继续训练骑术和火器。大明那老掉牙的武器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三天后,李易这些准备出关的人,启程奔赴杀胡口。
山东的人活不下去了就闯关东。山西的人活不下去了就走西口。出了杀胡口,你就和大明划清界限了。
天边刚露出熹微的晨光,李胜义营和李胜智营共2000余人,加上100多辆大车便浩浩荡荡来到杀胡口。
李易仰望雄关,想起的是那首歌曲《走西口》:
妹在家里头
我心跟着哥哥走
我这辈子的泪蛋蛋
只为哥哥流
拆散了炕头头
拆不散骨肉
寻不到盼头头
哥就不撒手
走西口不知命里有没有
走西口人憔悴了心没瘦……
关门打开,士兵表情木然。再险峻的雄关,没有英勇的士兵,也比平地强不了多少。
李易慨叹这大明已经是烂到骨子里了,难怪李自成带领一帮农民能横扫天下,难怪女真二十万人就能让几千万人成为顺民。
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大明从太祖起,就把军兵和匠人当做奴隶,希望奴隶卖命保护你的江山,真是痴人说梦。
一百多辆马车,两千多雄赳赳的汉子,迤逦着通过杀胡口。
李易牵着赤炭,早晨的雾气让赤炭有些不舒服,走到关口一个守军面前突然打了个响鼻儿。
这样雄壮的汗血宝马那个士兵好像没看见,居然回过头去和另一个伙伴聊天去了。
太阳喷薄而出,给那铺展到天际的草原镀上了一层金色。
逶迤的长城外,2000虎贲正昂然前行。带领他们的,是骑在雄骏马上的青年。
只听那青年用马鞭敲着马鞍,朗声吟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