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饭,大家喝茶叙话。
张巡抚问道:“李易,我听人说京师皇庄里有土豆,不知道你的土豆从哪里得来?”
啊?京师就有土豆?那我还何必舍近求远?李易有些懊恼。不过一转念京师皇庄那就是皇上的菜篮子,只图个新鲜,未必有多少出产,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李易平静了一下心情,决定给大家普及点儿科学,提高一下自己的名望:“100多年前,西方有个叫哥伦布的航海家,仰慕我大明繁华,想到我大明来。”
张巡抚频频点头:“嗯,蛮夷之人,仰慕我泱泱大帮,倒是其情可表。”
李易咧了咧嘴,控制住吐槽的欲望,继续道:“不想东来道路被其他国家战争所阻,恰好有人发现大海上归来的航船,总是先露出桅杆。经过测量提出了我们居住的大地是圆球形状的想法。哥伦布相信了这个理论,就在大海上向西航行,希望能到东方。”
张泽拊掌叹道:“南辕北辙,这样事情也信,蛮夷何其愚也。”
李易不知道说下去会不会伤害巡抚大人的心灵。架不住巡抚听故事正来劲儿,当面催更,没办法只好不再说地球这个话题,转到土豆上:“后来他带的许多人死于疾病、饥饿、意外,最后只剩下十多人,终于到了一片没有多少人烟的大陆,哥伦布误以为到了东方,就宣布了占领,从当地拿走一些物产回国,这些物产里就有土豆。后来西方逐步培育,种植,这种高产作物让西方脱离了饥饿。有些西方人习惯吃这东西,来我们国家就带了这种作物。我父在南方经商,发现了这种作物就不远万里运回了新襄。”
众人听了这等曲折,纷纷道不易。
张巡抚挽了挽袖口,警告道:“李易,这是天赐救命之粮,你不可自珍。”
李易道:“自珍倒是不会,不过今年我却不打算卖这土豆。”
张泽奇道:“你这足有千万斤之多,不卖打算做什么?大家知你辛苦,价格必不亏你。”
在座过百的富绅纷纷点头。大家都明白,谁先种这个谁就会获暴利,不给足李易好处李易必不答应。
李易道:“价格只是其一。还有个难题是土豆不耐贮藏,保存不好就会出芽坏掉。”
平阳洪知府道:“这个无妨。咱们可以先吃土豆,省下粮食嘛。”
李易赶紧道:“天天吃土豆会腻的。我苦思冥想无数昼夜,熬白了头发,终于琢磨出把土豆做成粉条的方法,把土豆做成粉条就可以久存。”
众人哄的一下嗡嗡起来,大家最眼热的也是粉条制作方法。不过知道这是万金不换的商业机密,也不好提什么共享。只能慢慢打主意。
李易道:“于是我就打算今年把所有土豆留下种子后,都做了粉条,再做成大家都爱吃的土豆粉到各地去卖。刚才接待大家的几十个女孩子,就是马上出发到各地的。本来有100多个女孩子打算出去开店,可惜我们能做出的粉条有限,毕竟就这么点儿土豆啊。”
这么一点儿?一时间大家都眼睛有些发红。
你一亩不说收四千斤,三千斤总有吧?三千来亩地产量上千万斤,你还说是这么一点儿?这不和你说自己熬白了头一样是扯淡嘛。
张巡抚看穿了李易唯利是图的心思,就挥手压住众人声音道:“李易,读书人不能学生意人眼睛只看到钱。嗯,你价格高些大家也能理解,让山西各地尽快种上这土豆,是当务之急。”
大家纷纷点头,认可了给李易一些甜头。毕竟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有了种子明年谁还找你啊。
李易为难道:“我也不能让大家白来。这土豆一亩地需要种子100多斤,算损耗,就是200斤吧,每一个地方我卖2万斤,够种100亩地的。”
“就种100亩地?太少了吧?”众人嚷了起来。
王蹇排开众人,走了过来道:“贤侄,我们来的哪家不有几千上万亩地?种100亩地哪到哪啊,你可不能个人肥。”
张泽也道:“王公说的是。”众人纷纷附和。
李易道:“既然这样说,我便豁出去自己少开一半的粉店,就另外多拿出些土豆。一份20万斤的种子,我们会指导选地,种植,施肥,打尖各种方法。但是我只能卖10份种子,也就是200万斤,再不能多了。”
“少了,少了!”大家都明白过来,“李易,你另外卖10份,来了100多家富绅,卖给谁是好?”
李易道:“这个容易,便是拍卖吧,每份都是价高者得。”
张巡抚觉得价高者得合理,就拍板道:“这个使得,不过10份太少,李易你再拿出一些。”
经过再三磋商,终于增至15份。李易提出按二十万斤一千两银子的底价起拍。有人就咂舌,这就合一两银子一石啊!粮食一两银子两石,你个破土豆比粮食卖得贵太多了。
不过李易卖种子是一锤子买卖,多赚点儿也应该,于是都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