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轻轻一笑，“不愧是指挥使大人，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新唐王朱聿键也终于听明白了南方的难点，也不觉得皱眉道，“如此既不能用硬，也无法用钱，先不说其他地方，这南直隶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这边，又该如何是好？”

朱聿键说完，李若琏、牛二壮以及尤氏兄弟也都若有所思眉头也慢慢紧锁起来。

方知有看到众人的反应，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大明天子，最后淡淡一笑，“如果是之前，这事还真不好办！可是现在好了，你们别忘了，随着陛下驾崩地噩耗南北皆知，我们现在便轻松躲开了原来的众矢之的，现在的我们位于暗处，整个大明的大奸大恶都在一心想着瓜分我大明天下，为自己的飞黄腾达作考虑，这就给了我们操作的空间！”

李若琏看了看方知有，目光最后又落到大明天子身上，正声道，“陛下，我们锦衣卫这两个月通过不断调查，已经将南直隶、浙江安徽等处的士绅大家的关系网摸查的差不多了，不但如此，这东林党和复社的老巢业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属下就等陛下的命令！”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锦衣卫做事，朕自然放心！不过眼下嘛，朕觉得这南京城还是不够热闹。成甫，你们锦衣卫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慢慢渗入几个大势力的内部。第一，控制他们和京师那边的头之间的信息往来，以抓大放小为原则，理清楚这些大奸大恶的派系、关系、利益交互，在适当的时候，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

如果还是这么软绵绵的互相掣肘，这时间太过缓慢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最好是让他们之间见红，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咬起来！

第二，密切监视各境藩王及外部势力的动作，如果发现那个藩王有起兵的迹象，则动用‘麒麟军’，直接将他们彻底扼杀于萌芽当中！这两件事情都极为重要，如果有些地方你无法决定的话就即刻找我！”

终于有了明确的命令，李若琏一双淡然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

“冷面死神”有了这种狂热的表情，那肯定是不见鲜血不罢休！

说完朱由检拍了拍李若琏的肩膀，十分心疼道，“成甫，自从腊月开始，锦衣卫就没有好好休整过，而眼下最是关键的时刻，还需要你们辛苦一下！等到南方平定，朕会一个不落的行赏！”

李若琏嘿嘿一笑，“陛下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听说东厂这段时间在京师可是出了不少风头，同时陛下的尖刀之一，我们锦衣卫怎么会输给他东厂！既然北方的事情你已经交给了方正化，这南方的是交给我，您就放一万个心！”

朱由检十分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个是“玉面浮屠”，一个是“冷面杀神”，不同于那些建功立业的名将，这两个人平时做的都是黑暗里的事情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决定大明命运的大事件他们是没有少做，可两个人在世人的心中，却是比恶魔还凶恶的形象。

世人在惧怕他们的同时，也无不时刻诅咒诋毁着他们。

可以说这两个人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