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之后，又是一阵冗长的寂静。

门外的打斗声渐歇，想来无岑已经解决了门外守着的哪些人了。

但是，屋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似乎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沈念晚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沈黎沐。

沈黎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念晚身上，没有移开半分。

他的目光很柔和，但是却带着浓烈的歉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黎沐终于开口了，他看着沈念晚，目光有些无神:“小五……你都知道了……”

一句话，虽然是问句，却充满着肯定。

毕竟，如果沈念晚不知道，不会这般冒险来找他的。

沈念晚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掩饰。

见状，沈黎沐苦涩一笑，道:“所以……你今夜来找我是……”

为了责怪吗？

还是其他。

沈黎沐不敢去猜测沈念晚的心思。

毕竟，今日白天，皇后来过之后，祖母和母亲便不曾听过他解释，便直接将他关了起来。

所以……他很害怕，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亲人给的伤，永远都会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的深。

正因为熟悉彼此，才知道如何才能让对方最痛。

一时间，沈黎沐不敢去看沈念晚。

沈念晚看着沈黎沐，心中满是心疼，她也有着很多的话，很想说出来，但是，她不知该怎么说。

一时间，祠堂之中的两人，沉默不语。

沈念晚的沉默让沈黎沐更加的害怕，他看着沈念晚，犹豫一会，最终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黎沐话音刚落，便见沈念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只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听见沈念晚的三个字，沈黎沐心中苦涩万千，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没有为什么……”

确实没有为什么，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闻言，沈念晚似乎有些难受:“二哥……怎么偏偏是他呢？他是太子啊……你该知道的……”

在君凌烨跟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沈念晚只觉得整个人身上都是麻的。

她从不曾见过沈黎沐对那个女子动心，她曾认为，她的二哥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可是……她想错了，沈黎沐并非无心上人了而是他的心上人无法对别人言说。

当朝太子，君奕岑。

世俗也好，礼节也罢，从来不许他们二人在一起。

所以这样的感情只能埋在心中。

“我知道……很难，因着他是未来的中州之皇，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和地位，他需得选一个门当户对，能帮助他的女子为妻，待他登基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女子在他身侧，而独独……那人不可是我！”

沈黎沐的这句话说得很是痛苦，可是……一瞬间，所有痛苦似乎都消失了。

“可是……小五，你该知道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可控的，就像你……口口声声说着要远离宸王，那你可曾……真的做到？”

一席话，将沈黎沐噎得死死的。

是啊！

就像沈念晚说的一样，感情这东西最难控制。

她如此，沈黎沐亦然。

沈黎沐也并非存心戳她的痛楚，不过是想让她将心比心而已。

想着，沈念晚看着沈黎沐，眼中除却心疼再无其他:“你觉得他值得吗？”

沈念晚这是心疼沈黎沐。

听罢，沈黎沐轻笑一声:“值得……”

听着这话，沈念晚呆呆的看着沈黎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的沈黎沐似乎已经做好了沈念晚对自己责备的准备。

“二哥……我带你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