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无岑看着君凌越面色严肃,不似说谎,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半年前他主子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对于这沈家姑娘这般在意。
但,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一个护卫该多问的?
“姑娘……“
自上马车开始沈念完便一直不说话,这让紫意很是担心。
“我没事,放心。”
听罢,紫意不再说话,这半年来,她总觉得沈念晚变了,却又说不出来沈念晚究竟哪里变了。
莫非真如大夫所说,是因落水惊吓过度,总是做噩梦,郁结于心才会如此的?
紫意自然不知沈念晚心中所想,她曾告诫过自己,要永远远离君凌烨,却控制不住自己遇见他时心中深处传来的触动。
爱君凌烨,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将军府位于城西,是皇帝君凌越亲下的旨吩咐建造的,虽是将军府,用的却是亲王的规格,这也是在间接承认将军府的身份。
此时偌大的门庭前早就挤满了人,就连年迈的老夫人也立于门前等待着沈念晚归来。
马车缓缓驶近,众人脸上这才放松下来。
“来了,来了!”
“晚晚。”
沈念晚刚走出马车门便听见祖母的声音,连忙走近抱住祖母:“祖母……冬日寒凉,怎么还在门口等着?”
“午时已过,你还未回来,祖母担心你。“
“祖母不必担心,路上积雪有些多,马车行驶比平日缓慢,这才晚了些。天气冷,咱们先进去吧。”
厅中热闹。
沈家上至老夫人,下至小斯丫头皆聚集于一室之中。
沈老夫人坐于上座,一身华服雍容华贵,身材颇有些丰腴,脸上尽是慈蔼之色。
沈将军沈秦居于次位,虽已年过半百,两鬓斑白,可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却丝毫不亚于当年在战场上与人拼杀之姿。
沈夫人秋璃坐于沈秦身边,着一身素色衣衫,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
“晚晚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沈念晚朝三人行了大礼,额头磕在木制的地板上,“咚咚”作响。
“好了,好了,快起来,到祖母这来。”
听罢,沈念晚这才起身到沈老夫人面前跪坐于她身边。
“瘦了,在那边可曾吃苦?”
“祖母放心,师父待晚晚很好,不曾让晚晚吃苦。”
这般,老人家也变放心了。
抬手抚摸着沈念晚的脸。老夫人露出久违的笑容,一瞬间笑容却僵在脸上:“晚晚……你这额头是怎么了?”
沈老夫人瞧着沈念晚的额头,刚才喜悦之色顿然消失,换上了满脸的担忧。
“祖母放心,晚晚没事,不过是在马车上磕着了而已。“
“怎会磕着,这儿磕青了好大一块呢。”
“祖母……我没事,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言罢,沈念晚便将来时遇见元若初和君凌烨的事说了出来,但是为免老人家担心,便将针锋相对之事隐去了。
“原是如此,也是……近日京城热闹,想来是意外,一会差人拿药酒来揉揉才是。”
见祖母脸上的担忧之色褪去,沈念晚这才放心:“好,祖母放心,晚晚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起君凌烨,沈秦似想起什么,着人到身边吩咐几句,那人便离开了。
不一会,便见那人拿着一本红色的本子回来,见状沈念晚脸色一僵:红色锦书,莫非是婚书?
“晚晚。“
直到沈秦叫她,她才回神:“父亲。“
沈秦将手中的锦书递给她:“你瞧瞧吧。“
‘今君凌烨,仅立婚书一封: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今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
载明天地,以此为证。
愿吾余生,所遇、所幸,岁岁年年皆是你。‘
这确实是婚书。
是君凌烨给她沈念晚的婚书!
拿着婚帖的手慢慢紧缩,像是要把这婚帖揉碎一般,沈念晚久久不能回神。
“晚晚。”
沈秦开口,沈念晚才收回思绪:“父亲。”
“晚晚,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