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江眠放下手术刀，对胎儿及药液有了大体的了解。

江眠善医，又对禁术有几分了解，于是能轻而易举的推断出药液的配方和作用。

“胎儿死于半年前，出生时窒息而死，后被薛先生捡到，用药液浸泡，滋养魂魄，保持肉体。当然，除了药液，人的魂魄也胎儿能保持不腐的原因。”

“胎儿的肉体虽然在脱离药液培养没多久后就死了，但其魂魄还在，并寄生在江妤身上。”江岚淡声道，视线未离开江眠，甚至还带着欣赏的意外ie。

她确实不太喜欢她这个什么都懂什么都厉害的妹妹，但江眠的确厉害得让人心服口服。

那个人敢有不服的，她就打到他心服口服为止。

林殊不太明白，“胎儿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它的魂魄还能存在，而且还是跟在江妤身上？”

最常见的一种说法，便是肉体死了，魂魄也跟着消散。

但胎儿不是一般的东西。

导致窒息的原因很多，像这样能够成功的变成小鬼的，必然是有足够的怨恨支撑。

一般的污秽，会把自身遭受的痛苦施加在宿主身上，也就是说。

梦境中所经历的，就是胎儿所经历的。

正是怨恨足够强烈，又有薛先生刻意为之。

所以胎儿的魂魄与肉体早就是两个可分割的主体。

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不能完全做到。

至于仍存在于世的魂魄，便是胎儿明哲保身的选择。

虽然能力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只要跟在宿主身边的时间够长，它依旧能达到巅峰。

“它之后一个吃的魂魄是江妤的，所以会选择江妤。”

关于禁术，她知道的不多，只能用这个说法来解释。

“它跟着江妤，会不会控制江妤，让江妤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会。”

光是跟着一个宿主，时间太久。

如果胎儿等不住，就会借用江妤的身体，去吸食别人的魂魄。

每个人的体质特殊，被吸食魂魄后的状态也有所不同。

但一般都会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至于江妤，为什么还没有症状，江眠也不知道。

“可能江妤和胎儿有某种意义上的关系。”江岚解释。

某种关系...

李玉兰...

一道白光闪过，李玉兰出轨的事和胎儿的事忽然就串联了起来。

江眠眉头一凌，“林殊，麻烦你拿胎儿的组织去和江妤的DNA配对。”

“江小姐，你怀疑胎儿和江妤有血缘关系？”

林殊诧异。

胎儿死亡时间的半年前，莫非江妤曾经流过产？

江眠思索，“胎儿很有可能是李玉兰的孩子。”

在她第一次见到李玉兰时，便看出她身上背负着人命。

只不过当时觉得是人类江眠的，便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以李玉兰的气血来看，就算保养得再好，生过孩子的女人身上还是会有痕迹。

“我这就去安排。”林殊暗忖，他最近是听说李玉兰因为小产进医院，不过后来如何他没关注。

江眠把胎儿的遗体收好，连夜给它找了块墓地。

除了没有棺材和丧乐，其余的一应俱全。

墓地有碎石块，江眠险些摔倒，好在晏行修眼疾手快，将她扶住，“阿眠，这小鬼似乎对你有怨恨？”

‘因为我让它的载体死亡了。哪怕是跟着江妤，也是孤魂野鬼。’

江眠倒不在意，小鬼而已。

不足挂齿。

“啧，你俩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