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薛荔在清荷园修养了几日,终于也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会有些咳嗽。
薛荔是当真怕热,早早地便开始用些冰镇的汤汁,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紫鹃紫薇却是盯得紧。
“小姐,且再忍忍吧,你的风寒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原本就早该好了的,就是因着你贪凉,非要春苗做那些冰镇酸梅汁,这喝了几日,到现在还未好到断根,可真是愁人!”
薛荔手里拿着一柄团扇轻轻摇了摇,“怎能怪我?咱们这清荷园是整个太傅府最热的地方了,虽说冬日里暖和,可夏天也着实太热了一些,再者说了,怎的就没好断根?分明是已经好彻底了。”
紫鹃接过她手里的扇子替她扇风,“小姐还说好彻底了,也不知昨天夜里是谁咳嗽了一整夜,我可是听得真真的。”
“好了好了,不与你们争辩了,我近来少用些便是,唠叨的我这耳朵都生了茧子了。不过这天是真的热,我都有些羡慕柳心药了,这都好几日没来国子监了。”
“说起柳心药真是让人不齿,那叫喜鹊的丫鬟在牢中畏罪自杀,这事情压不下来,她便将事情都推在了陈杏菱头上,说喜鹊是陈杏菱的丫鬟,她便又能少背些骂名了。”
薛荔乐得咯咯笑,“照你这么一说,那柳成康不是更不得了,这老奸巨猾的笑面虎,原本与罪臣之女走的近不是什么好事,谁都怕叫皇帝知晓之后心中有芥蒂,他倒好,自知瞒不住了,便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说是陈恒与孟氏虽然犯了大罪,但一双儿女却是无辜,他实在不忍心便收留了陈杏菱。”
紫鹃点点头,“谁说不是呢,现下大家都开始同情起柳成康了,说是养了个白眼狼,可怜陈杏菱生了病,整日足不出户,到现在怕是都还不知道自己被柳家算计至此。”
“那可不一定,就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也爬不出这深深泥潭。”
薛荔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呢,便见紫薇兴致勃勃地进来禀报:“小姐,你猜谁来了?”
“谁?前两天明斐带了好些东西过来看我,这也才一两天的功夫,难不成她又来了?“
顾明斐性子洒脱又率真,薛荔生病的这几日常常过来探望,每每过来都要带上许多吃的玩的,连一向安静的沈太傅也很是喜欢她,就更别说清荷园的一众人了。
远远看着人来了便恨不得全部出去迎接,见紫薇这般的高兴,她第一反应便是明斐来了。
“小姐怕想的不是顾小姐,而是伪装成顾小姐身旁护卫的顾世子吧!“紫鹃笑嘻嘻地打趣薛荔。”
薛荔一想起此事就觉得好笑,“谁说我想他了,这人执拗的很,也不知沈少师是哪里得罪了他,明明给沈少师递一个帖子便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最简单的方法他不用,却是用这最麻烦的法子。”
紫薇这才不卖关子了,“不是顾世子也不是顾小姐,是张夫人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小萝卜头呢!”
“小萝卜头?你是说小宝来了?“薛荔—下子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