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宿叹了口气,“别说是与柳至云和离,就算是让他休了你都是不可能的,从你嫁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注定走不了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
“为什么?只要你去求丞相就一定有会机会,哥,你相信我,你去试试吧!”陈杏菱扯着陈宿的手恳求道。
陈宿被她摇的头晕眼花,怒道:“够了!”
“你我如今是个什么身份,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一个罪臣之女,不仅不能为他人带来助力,反而会给他人招来无穷的麻烦,谁愿意要你?也只有柳丞相这般手眼通天之人,才敢给你我一个栖身之地。从这里离开,你能去哪里?又有谁会要你?”
陈杏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转念一想,她又道,“我们可以逃走,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好吗?“
“你好生糊涂!柳至云是丞相府最大的秘密和耻辱,你以为他们会让一个知道内情的人逃出他们的手掌吗?你想离开这里,除……你已经死了!”
“那……那你求求丞相啊,只要你向他保证,他一定会相信你,给我们一条活路的!”
陈宿额角青筋暴起,浑身发抖,“你当真以为我便是他的心腹?我在他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他不会相信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的衣领,只见他的胸口有一条弯弯曲曲格外恐怖的长疤,“我这一个月里都在做最脏最累的活,为了获得他的信任,我差一点就死在京城外了,你知道吗?“
陈杏菱瘫软在地上,“那你可又知我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以为柳至云仅仅是不能生育吗,他已经没有了人性,打我骂我都是常态,甚至还会将他的红毛巨狗放出来咬我!”
她缓缓卷起袖子,两条原本白暂无暇的手臂,如今已满是青紫的鞭痕,其中夹杂着许多抓痕和咬痕。
一想起阿烈,陈杏菱便害怕得浑身发抖,“那狗站起来比我高出许多,爪子与牙齿全都锋利无比,无论我怎么跑怎么躲,它总是能立马扑到我身上撕咬。你来看我之前,我身上穿的都是丫鬟的衣服,我从家里带来的那几件早就被那狗咬的粉碎……”
陈杏菱慢慢抱紧自己,嚎啕大哭起来,“你不知那狗已经咬死了多少人,你更不知道多少女子命丧于此,如果你不救我,我只有死,我总有一天会变成那狗腹中的一块肉!“
沉默了一会儿,陈宿又说道:“这些事,柳夫人知道么?”
陈杏菱苦笑,“她自然是知道的,柳至云手里面死过多少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一直在纵容他罢了。在她眼里,我也不过是他儿子的一个玩物,只不过我这个玩物比其他的人更能忍更耐用些罢了。”
陈宿承认,他知道陈杏菱嫁过来不会幸福,但他从没有想到丞相府的水会这么深,更没有想到柳至云会如此残暴,他的种种行径,让陈宿一个男人都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