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菱盼了许久才将宋氏盼来,自然是高兴不已,扶着柳至云便一同去迎接。
宋氏见陈杏菱扶着柳至云小心翼翼的下台阶,便招了招手,“不必出来迎我了,进去说话吧。”
“是,夫人。”陈杏菱又扶着柳至云往回走,等柳至云坐下,她又立马顺手拿来把扇子,规规矩矩地站在柳至云身旁扇风。
“至云,听说最近几日杏菱与你形影不离,将你照顾得很好,你身子可有好转?”
柳至云勉强笑了笑,“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与往常差不多。”
宋氏看向陈杏菱,只见她扇扇子的两只手臂上下挥动,手臂上的伤痕也暴露出来,青紫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可我瞧着你脸色红润了许多,想必都是杏菱的功劳吧?”
柳至云未曾说话,陈杏菱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向宋氏卖乖,“这都是应该的。”
宋氏惊呼一声,随即便上前拉住陈杏菱的手仔细端详,“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手上怎的这样多的伤痕?”
宋氏这么说着又用手去触碰,只轻轻一挨,陈杏菱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明知道这伤是柳至云打的,宋氏却偏偏要装模作样的问她,“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怎的伤成这样,瞧着是被谁打了似的……你说出来,我自会替你做主!”
陈杏菱还没有傻到会相信她的话,天下哪个做母亲的不是护着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是宋氏这样纵容儿子糟践他人性命的母亲,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一个外人去责怪她的亲生骨肉?
“夫人误会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着了。“陈杏菱风轻云淡地说。
宋氏满意的笑了,“我瞧着这伤像是有人对你动了鞭子,这院子里有谁敢对你动手,我还不糊涂。”
陈杏菱连忙跪下,“夫人饶命,此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少爷,他也是气急了,这才抽了我两鞭子,力道很轻,是我自己这身皮肉不争气,这就留了些伤疤。“
宋氏转头又看了柳至云一眼,“你瞧一瞧,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敢动手!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这般懂事又体贴的姑娘可是再难找了!”
这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死命的打人家,就算是玩也该有个度,若是将她整死了,上哪儿去找这样识趣的人陪你?
“母亲说的是,”柳至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孩儿再不敢动手了。“
宋氏很是满意,“你们两个能这般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我就放心了!”
她将陈杏菱从地上拉了起来,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身上穿的这些衣裳,怎的都是丫鬟穿的?至云也不会心疼人了,真是该打!“
“我从家里带来的衣裳都破了,泾水园里本来也没有几个姑娘,这还是喜鹊去给我找了几件,让夫人见笑了,实在失礼。”
宋氏当即便明白过来,自己的儿子她最是了解,只怕是又放那红毛狗出来咬人了。见陈杏菱这般忍得的,心里也不免高看她一眼,应当是会比其他女子用的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