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菱捂着肿起的脸,在喜鹊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眼泪更是一串串的往下淌。
从前这十多年,自己何曾受到过这般威胁与打骂?陈杏菱只觉得待在丞相府一日也受不了,不多时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越是哭得厉害,喜鹊就越害怕,“姑娘!千万莫哭啊,我家二少爷的厉害你还未见识到吗?再哭下去可真要被二少爷拖去喂阿烈了!”
陈杏菱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她抽泣着问喜鹊:“阿烈是何物?”
喜鹊一想起阿烈便打了个寒颤,“阿烈就是二少爷养的一只巨狗,从西域寻来的,阿烈若是站起身来,比咱们足足高了大半个身子,一口便能咬下咱们的头!还从未有人能从犬舍里全须全尾的出来呢,姑娘,我可不想被喂狗啊……”
陈杏菱只听喜鹊的描述便瘫软了身子,立马收住了声,缓缓坐到了床榻上。
“喜鹊,柳至云不是身子不好,这才迟迟没有成婚吗?可我方才见他暴虐成性,并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啊!”
喜鹊摇摇头,“姑娘,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家二少爷之所以迟迟未成婚,并非全是身子弱,二少爷身子是单薄,但他平日里发起狠来,却能让旁人替他出气,他亲自豢养阿烈便是一个,死在那阿烈口中的人,已经数不清了,至于不成婚的原……有很多。”
陈杏菱傻眼了,哥哥不是告诉自己他性子温和谦逊吗?
原是因为他这般残暴的脾气这才迟迟没有成婚,今日是成婚的第一天,我也未同他拜堂,想必也不会入族谱,这么看来,我也只能算是个小妾罢了!他如此凶残,我只怕是在泾水园活不了几个月……
陈杏菱又害怕又难过,跟着便想起什么似的,挣扎着要出去寻陈宿,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喜鹊自然是不敢将她放走的,连忙拦住了她哀求道:“姑娘,你不能走啊,姑娘若是走了,我也活不成!”
“那……不如你同我一起逃走,我们回陈府去,我哥之前是被柳家蒙骗,他若是知道我在这里的境地,想必一定会接我回去的!我们还未曾拜堂未曾圆房,我还是有退路的!”
喜鹊哭着摇头,“不,姑娘,你快别傻了!咱们这泾水园,进来了就出不去了,而且院外有人守着,你是绝对出不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死人!”
陈杏菱险些昏倒,“你少在这里唬我,我不信!”
喜鹊已经泣不成声了,“是真的!我们家二少爷很是厌恶女人,咱们院里的丫鬟原是很多的,可后来便一个一个消失了,尤其是在二少爷身旁伺候的丫鬟!我正是为了离二少爷远些,想保住性命,这才自动请缨来照顾姑娘你的!”
陈杏菱起身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院子门口果然有好几个人看守着,她顺着门缓缓坐在地了上,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凤冠,绝望地扔在地上。
“既然他厌恶女人,为何又要将我骗来?当真是为了给他寻一个玩物吗,难道我这辈子就要死在这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