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冷笑,“凭你生在丞相府,身份高过她那个野丫头不知几座山,却依旧被她比了下去这一点,你就该好好反思一个自己,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你父亲现在因此事恼极了你,你这段日子乖巧些,也好叫你父亲消消气,否则我也不会再管你!”
说完这话,宋氏便带着下人离开了,也不管她是否伤心是不是否生气。
屋子里一片狼藉,柳心药就这样坐在床榻旁发愣。
柳成康办砸了差事,可依旧要去御书房回话,没能拉拢沈家,楚于醇对柳成康的态度也并不像之前那般有礼。
回丞相府的路上,柳成康便开始盘算,眼下自己是没同沈家攀上关系,又惹得皇帝对自己不悦,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很是不划算。
沈家这边是块硬骨头,自己肯定是啃不动了,既然知道这头无望,他便想转头巴结巴结楚于醇。
偶然想起沈惧说过,柳心药身负凤命,将来是要伴于皇帝身旁的,那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成为皇妃,甚至皇后吗?
若柳家今后能够出一个皇后,自己便是国舅,那可比与沈惧结成亲家有用一百倍!
这男人耳边的枕旁风,可是不能小觑,若是自己的女儿能讨得皇帝欢心,对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岂不是更加有利?这么一来,自然也就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拉拢沈府来讨皇帝欢心了!
这么想着,他当即派人将沈惧算出柳心药身负凤命一事散播了出去,在京城这方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里投进了一颗巨石,耐心等着此事发酵,让京城又开始动荡起来。
消息传出去没几天,事情就传到了楚于醇的耳朵里,心头也有了些想法。
柳成康甚至能够打包票,楚于醇绝不可能对此事置若罔闻,无论柳心药究竟是不是凤命,只要流出了这个言论,楚于醇便不会让她再落入他人之手。
眼看陈宿回去已经有好几天了,是时候该向陈宿这条好狗扔块骨头了,柳成康立马让柳心药去到陈府,好确定下日子将陈杏菱抬进府中。
柳心药也明白这其中的算计,她已听母亲说了,自己将来十有八九是要进宫的,这件事须得在自己进宫前置办好。
毕竟与罪臣之女牵扯上关系,对于柳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柳府上下只有自己去陈家走动才稍显平常,她即刻便上了马车驶去了陈府。
当她站在了陈府的大门前面,这才发现如今的陈府当真是大不如从前了。三房陈寻正从青州赶回来,还未到京城。四房陈明夫妇又不问外头的琐事,如今竟连个看门守门的人也没有。
柳心药只好叫自己的人去将门打开,一路上走着,半个人也未曾见到,柳心药这又是头一次来到陈府,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群人跟在柳心药后面四处乱窜,远远地只看见了一个打扮清爽的婢女。
柳心药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撞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人自然不能放她离开。
身边的芍药冲着这婢女的背影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回头,一众人只好跟了上去,想问问路。
这一路寻寻觅觅,竟寻着一个院子,柳心药抬头一看,上头写着三个字“秋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