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夫人所生的嫡子?若是嫡子,身子骨弱倒是不打紧,只要是别得了什么绝症。”
“自然是嫡子,柳夫人治家严谨,是不许家中有妾室登门的,因此柳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嫡子嫡女。”
陈杏菱笑了笑,“我这般身份,能嫁与丞相府的公子,已经是顶顶了不得的了,就是从前陈府鼎盛时,也不见得能攀上这门亲。“
陈宿也跟着附和,“是啊,常在家读书也好,性子定是温和有礼,丞相也是个明辨是非的,柳夫人也是名门之后。你若是嫁过去,也不会遭人刁难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真真是门好亲事。”
陈杏菱越听越激动,又是欢喜又是疑虑,“可堂堂相府的二公子怎会看上我?咱们家现在已经落到京城人人喊打的地步了,丞相府当真愿同我们结亲吗?”
“杏菱,切勿妄自菲薄,父母纵然有错,可也不是你的原因,与你无关,你的品行样貌想必丞相也多有耳闻,这才主动向我提起此事。“
陈杏菱这一下是彻底动心了,故而有些害羞,“这,可是咱们家如今已经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了,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哥,你千万得想想办法啊!”
“你不必担心,丞相与二公子都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因此不会在意这些虚礼,没有嫁妆便没有,他们不会嫌弃的。再者……丞相的意思本就是想低调些,因此不准备大肆张扬,就不办酒宴了。”
“不办酒宴?这……这算哪门子成婚?又不是寻常人家纳妾,这般偷偷摸摸,实在难看了些,我不嫁!”陈杏菱当即恼了,耍起小性子来。
陈宿早就知晓陈杏菱不会答应,也不怪她,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哪家做正房的姑娘愿意这般偷摸的嫁进夫家,这其实就是不愿意昭告旁人这门婚事,说难听了些,就是与小妾一般,是从侧门悄悄的抬进去,让旁人知晓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杏菱,你要懂事些,且不说如今朝中大批官员落马,正是风口浪尖上,丞相如今肯接纳咱们两个罪臣之后,就已经是难得了。更别说二公子本就是个谦逊低调之人,不愿大张旗鼓的置办这般铺张浪费,咱们不该过多强求!”
“你不必在此诓骗我,这二公子定是不受宠的庶子,如此实在是失了礼节,如同做妾一般,我不嫁,除非他们八抬大轿前来迎我!”
陈宿恼了,指着陈杏菱便破口大骂:“不知所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三品官员的宝贝千金吗?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落难丫头,没有身世,没有本事,你若是不嫁人,下半辈子难道就窝在这间破屋子里?没有人伺候你,也没有银钱供你花销,你难道准备饿死在这里苟延残喘直到终老吗?”
陈杏菱被陈宿这话激得不轻,怎么好似自己活脱脱一个废物?
“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就不准备管我了?若是以爹娘知晓,你定然……”
“够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以后免不得要过上颠沛流离出生入死的日子,你若是跟着我,别说是荣华富贵,就连你的小命也难以保全,这个亲你非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