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替我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有办法的。”
薛荔望着顾明冽,知晓他的处境也并不乐观,“我记得你曾说过,皇帝本就对你心有芥蒂,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了他治罪于你的把柄?”
“他对你色心不改,若是不如此,我始终担心你的安全,宁愿多费些心便是,如今他不死也怕是要有段日子起不来了,我便放心多了,其余的事情我自有法子,你无需担心。”
“你有些日子没出现了,可是遇上什么麻烦?”
顾明冽忍住肩上传来的一阵痛楚,笑着摇摇头,“只是在调查震王的事,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有法子了,过些时日你便不必再受孟氏的胁迫。”
薛荔的双眼明亮动人,“什么法子?”
“不告诉你,山人自有妙计!”
其实顾明冽心头哪有什么妙计,此事错综复杂,免不得要陷入险境,只是又何必说出来为薛荔徒添烦恼呢,倒不如不让她知晓!
他立马转移话题,“你送的锦囊,我很喜欢,只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能将白鹤绣的如此飘逸出尘的了。”
薛荔心底欢喜,却是将头扭到一旁,“顾世子可真是抬举我了,你素来喜爱白鹤,衣裳配饰皆爱纹这个花样,什么样的白鹤没见过?”
他早就细细将那锦囊捏在手里细细看过,针脚细密,绣法精巧,只怕是反复拆除又重新绣过的,花了不少心思。
“我衣裳上的白鹤确实是不少,可你绣的却是只有这么一个,你这用心程度旁人是万万也比不上的。”
两人言语间便来到了山脚下,顾明冽看着影一影二将陈宿扔在农庄附近,便与影一影二躲了起来。
薛荔转身吩咐紫薇,“去叫人过来吧,就说陈宿受了伤命在旦夕,我在这等你。”
紫薇得了命令,便跑回庄子里叫人,庄子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也不敢耽误,立马就冲出来接陈宿。
薛荔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一群人乌泱泱的跑过来,其中哭的最惨的那个人,不是陈杏菱,而是周管事!
他上前一看,只见陈宿倒在地上,腰部以下全被鲜血染红,还以为是双腿受了伤,将他的衣袍掀开,却见他的腿安然无恙,倒是裆部的亵裤破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在场的女眷,尤其是陈杏菱,被这一幕吓得翻了白眼,还未来得及质问薛荔,便昏了过去,几个婢女也吓得不轻,与陈杏菱一道瘫坐在地上,镇静下来连忙去掐她的人中。
周管家自知陈宿是伤了命根子,又惊又怕,哭天抹泪的招呼庄子里的手下将他往屋子里抬。
“我的老天爷啊!来人啊!快去寻大夫,快啊!我的大少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人可怎么同老爷夫人去交待啊……”
周管家只看着那血还在流,想替他止血却不知用什么办法,只恨不得用手将他的伤口捂住,几个小厮忙将陈宿抬起,往陈宿的房间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