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战照着他的脑袋又是一巴掌,“死小子,震王留下一大笔财富,且至今未查出下落,且乱党余孽尚且未完全清除,这乃是先皇乃至当今皇帝的心病,你贸然打探,只会招来祸端,小皇帝必定以为你与震王余孽勾结,你莫不是嫌命长了?”
顾明冽满不在乎,“从前他不留余地的想除掉我,害我信以为真,以为当真不是你的亲生骨肉,那时我只觉着自己命苦,偏偏投胎做了先皇的私生子,现在却是觉得可笑,即便我不调查此事,皇帝还不是一样要置我于死地。”
早知道就应该早些向自己老爹询问自己的身世,可之前生怕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让自己陷入尴尬,也让父亲陷入痛苦,这才闹了这许多年的笑话。
顾战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这小皇帝从楚天祁身上没学到别的,倒是把他的猜忌和疑心学了个十成十,在他心中,你是唯一个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兄弟,而且又被我养在身边,咱们稷王府手握重兵,这是怕你拥兵自重,走震王的老路。”
顾明冽想起薛荔那张小脸,心里暖暖的,“可他从来就不将这层纱纸戳破,也从未问过我的想法,我对那个位置并无任何兴趣,不过是想平平淡淡的活下去罢了。”
“他们父子总是这样一厢情愿,无端猜忌身旁的人,大约做皇帝的人都是如此吧。”
顾战突然想到些什么,话锋一转,“你此次调查震王私生子一事,就是遭了皇帝的暗算?”
“我瞧着不像,皇帝身边的那些人我也同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了,武功路数都不对劲,更像是些绿林之流。”
顾明冽武功在天麒也算是少逢敌手,能将他伤成这样,只怕不是普通的人。
“可知具体来历?”
顾明冽皱着眉头,仔细思索那几日的打斗经过,却是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不知,但那些人一得知我在调查此事,便像是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为首的更是下令让我走不出涂州,一路追杀到京城,若不是我在京城的影卫及时增援,只怕天麒又要多一桩惨案。”
"难道是震王余孽?”
顾战只觉着此事很是不简单,能从涂州追到京城,一般的山贼草寇不过是地头蛇,除了自己的地盘便掀不起什么风浪,哪会有这般的势力?
他抬头望向顾明冽,只见顾明冽也同样低眉深思,怕是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父亲的猜测有些道理,我是顺着燕氏旁支这条线摸下去的,这才一路追查到涂州,只怕震王一案尚未真正将叛贼全部诛杀干净,让漏网之鱼落到了涂州,甚至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怕是意图复仇或者妄想篡位……”
顾战脸色更难看了,一想起尹汀兰拼命生下这个孩子,可他如今却为了仇人的骨血以身犯险,他便觉着对不住尹汀兰,连忙厉声警告顾明冽。
“此事你万不可再查下去,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若是牵扯进来,无论是小皇帝还是震王余孽,这两方都会想要你的命,莫要以身犯险,安心做你的世子,严格保密你母亲与楚天祁之间的恩怨,才能保住你的小命,明白吗?”
“是。"顾明冽一脸无奈的微微抬起受伤的肩膀,给顾战看。
“我如今这般光景,也没心力再去涂州了,只想赶快将伤养好,苏叔叔盯的可紧,如今是哪儿也不让我去,都快将我憋坏了……”
“哼,好自为之吧,别一天尽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