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是来寻陈宿的,自然还是要进去的,方才说要原路返回,不过也是挤兑陈宿罢了,这便应了下来。
进了院里,便有两个小厮上前见礼,“大小姐,薛小姐,可是来寻我家少爷的?”
陈杏菱冷冷的盯着他,“正是,还不快去通报?”
“是,请两位小姐稍等!”那小厮立马就要往屋子里跑。
“慢着!”薛荔笑着拉住陈杏菱,“左右也就这么几步路,何必去烦他呢?咱们不如跟着小厮一起进去吧。”
“这……”陈杏菱有些不情愿,屋内传出阵阵管乐之声,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光景,若是太过放肆,只怕被薛荔瞧见有些不好。
薛荔侧耳听了听屋子里的动静,“站在这里,听着屋内似乎只有几个乐师,并未听见其他声音,或许是听着乐声已经睡熟了,咱们何必去打扰,只进去远远的瞧一眼,若是睡着了,咱们便原路返回,也难得他能睡个好觉。”
陈杏菱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大约真是在里面睡觉打盹,便同意了。
两人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却是有些不堪入目。
只见屋内坐着两个乐师,一个便是莲湖上给陈宿弹琴的胭脂,另一个薛荔不认识,只瞧着手里持琵琶长相也颇为清丽。
两个乐师在此奏乐本也无伤大雅,又有哪家的贵公子不爱这些风花雪月之物?叫人羞怯的是陈宿。
只见他半敞着衣襟躺在正上方的贵妃椅上,左边抱着个褪去了外衫的黄衣女子正在剥葡萄,大腿上横着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竟只穿了个红肚兜,红衣女子正张着嘴,等着陈宿喂她喝酒。
好一幅奢糜的景色,薛荔只想着里头会有些乱,却着实没想到会见着这样大尺度的一幕,陈杏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然也没见过这阵仗,尖叫一声,便慌忙退了出去。
陈宿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也是吓了一跳,险些从贵妃榻上滚下来,进来的小厮连忙禀报:“少爷,大小姐与薛小姐来了!”
“什么?”陈宿一把推开身旁的两个美人儿,连忙招呼小厮帮他穿衣裳,一边穿还一边骂他,“你是怎么当差的?有人进来竟不通知我,莫非是活腻了?”
“少爷,奴才可惜着命呢,只是薛小姐与大小姐坚持不让奴才禀报,这才让她们进来了。”
陈宿挥了挥手,“别弹了,都停下,快……滚到后院去!”
将人都撵走了,陈宿这才亲自将门打开,笑着问:“二位妹妹,今天好兴致!我正听曲儿呢,你们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陈杏菱红着脸不说话,薛荔倒是依旧泰然自若,“前几日我便说过要来亲自向你赔罪的,宿少爷可是忘了?”
"原是这事,我早忘了,薛妹妹亦不必介怀,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陈宿很是大度,似乎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都怪我的丫鬟冲撞了你,动静有些大,我那护卫桀骜难驯,只以为是有贼人闯进了我的院子,这才对宿少爷的小厮痛下杀手,既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还请宿少爷收下这礼物,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薛荔笑着从紫薇手里拿过一个盒子,将这盒子递给了陈宿,“听闻宿少爷不爱吃甜,却独独喜欢宿州的一些果子吃食,这是托人从宿州那边买回来的蜜饯果子,我尝着味道不错,便想着给你送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