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坐在薛氏身边感叹,“昨天我瞧见府里的小厮个个都抱着红灯笼,说是除夕那天要用的,真是可惜,没想着出了这样的事,这灯笼实在刺眼!”
“你说什么!”薛氏瞪着她,“此事必然是大理寺的人弄错了,他会没事的!”
“大理寺的人自然刚正不阿,自会查清事实,只希望姑父当真没有贩卖私盐,否则便是流放之罪,说不定还会祸及陈府,那可怎么得了!”
薛荔看似在安慰薛氏,实际上,她的一字一句都在扑打薛氏最后的希望,大理寺办事,绝不会没有证据就来拿人。
等出了薛氏的院子,薛荔便笑着吩咐身旁的紫薇。
“姑父锒铛入狱可是大事,表哥乃是孝子,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去给欧阳夫人递个信,就说陈府蒙了大难,请她设法救救,再让她将这消息告诉一下表哥,让表哥也来出出主意。”
紫薇捂住嘴偷偷笑了,“是,奴婢这就去。”
回到秋水苑,薛荔便让紫鹃做些点心,说是要送给影一他们,寒冬飘雪,吃点热乎的要暖和许多,因着人数太多,薛荔也来厨房一起帮忙。
看着薛荔忙的不亦乐乎,紫鹃便问,“小姐,你不担心陈若意的夫家会从中作梗吗?”
薛荔打开蒸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薛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香啊,赶快,将它们装进食盒里去。”
“这梅花糕我还是第一次做,真是好香,小姐的手也很巧呢!”紫鹃便拿起筷子将糕点夹了出来。
将梅花糕都装好,薛荔这才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当今圣上年轻,做事雷厉风行,最恨的便是结党营私、贩卖私盐、擅自开采矿产之人,陈决只要沾上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更何况大理寺少卿也是一名难得的好官,且看吧!”
薛荔料想的没错,此事的确不容易脱身,曹府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悄悄将这事瞒了下来,并未让陈若意知道此事,而陈若柳派去的小厮则直接被拒之门外,连门都没让进。
薛氏在院里发了疯似的破口大骂,称曹府忘恩负义,正在房里摔东西时,陈祚便拖着虚弱的身子到了。
“咳咳……母亲,别摔东西了,眼下该好生想办法才是,你如此气恼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对父亲是一点裨益也没有!”
“祚儿,你的身子还没好,你怎么就出来了?这事不用你管,娘给你请了那么多名医,花了那么多银子,你可不能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啊!”
陈祚懊悔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孩儿无用,让母亲费心了。”
一见着自己英俊潇洒的儿子如今脸上全是坑洼,薛氏更加情绪失控,“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薛宝琴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惩罚我啊……”
“咳咳咳……”
陈祚剧烈的咳嗽起来,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来人,快去请林大夫,快啊!”薛氏见状赶忙过去扶住他,惊恐的叫人将他送回了青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