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齐氏吃了一顿板子,险些没挺过来。
整个三房都因为她吃了亏,下人自然也有气。平日里小齐氏颐指气使,早就看不惯她了,因此打板子的小厮也是使了力气的,差点将小齐氏打断了气,好在大夫用药将她拉了回来。
伤口只堪堪结痂,小齐氏便被陈寻送了马车,送去了庄子上。
路途颠簸,此番去庄子上又未曾带什么亲信,便是连些首饰盘缠也未曾带上一点。路上任凭小齐氏如何叫喊,伤口撕裂得再严重,驾车的小厮也是充耳不闻,依旧将鞭子甩得呼呼响。
到了庄子上,小齐氏就更加难受了。乡下的农庄又脏又丑,在庄子里的下人也都是土生土长的农夫农妇,粗鲁又凶悍,将她往破烂的房子一扔就了事了。
小齐氏摸着不仅冰冷潮湿还有一股酸臭味的被子,恶心的想吐,“你去哪儿?先将我这被子换了再走,又硬又臭,是给人睡的吗?”
她强撑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又闻到了一股冲天的臭味,于是捏着鼻子嫌弃道:“这是什么?好臭啊!”
庄子主事的悍妇田氏双手叉腰,“你们在京城做主子的怕是没见过,这是恭桶,乡下可不比京城,起夜不方便自然放这里,你再挑三嫌四,我便将这里面的‘金汁’倒在你床上,让你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齐氏哪里被人这样威胁过,当即气恼道,“我可是你的当家主母,我两个女儿都受宠,你敢如此待我,总有一天要叫你好看!”
那悍妇上前便将小齐氏推倒在地,“任凭你如何作为,也不过是一只落了水的狗,还想回去?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今日没饭,等你明日干了活,才有吃的,好好呆着吧!”
悍妇扬长而去,只有小齐氏倒在地上嘶吼。
白天做农活,动不动就要挨打,寒风肆虐加上被窝冰冷,衣裳也没有几件,很快便感冒了。这样的日子维系了六七天,小齐氏夜夜躲在被窝里哭,已接近崩溃。
这天,小齐氏睡到了日上三竿,田氏却一反常态地没叫醒她,甚至还没克扣她的早饭,让她吃了两个白面馒头。
田氏将她带到里屋,恶狠狠地威胁.她,“今日有贵客要见你,小心别乱说话!”
小齐氏还以为是陈寻来接自己回家了,正大喜过望,却见两个人穿着斗篷慢慢走了进来,田氏则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小齐氏警惕地盯着来人。
两人将斗篷放下,露出了熟悉的面容,“三嫂,才来庄子上几天啊,这就不认识我们夫妻了?”
小齐氏愣住了,“怎么是你们?我家老爷呢,他怎么没来看我?”
欧阳氏走到她面前,笑着说:“他呀,正在为隐儿挑新院子,准备重新修缮呢,早就将你忘记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肯定会来接我的,我知道,你骗不了我!”小齐氏自言自语。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求情,你该不知道吧,将你送到庄子上就是我出的主意,只要我开了口,三哥也自然会将你送回去的!”
小齐氏高兴极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全是泥土,脸上全是干裂的口子。她抱着欧阳氏的腿又哭又笑,“弟妹,你帮帮我,你替我求求情吧,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