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散去,房里便只剩下陆芫晴与陈祚两人。
陈祚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而陆芫晴则站在一边慢吞吞地穿着衣裳。
将自己的衣裳穿好后,陆芫晴走到陈祚旁边,想起昨天夜里的疯狂,双眼含情,“少爷,奴,替您穿衣吧?”
陈祚缓缓抬起头,厌恶地将她一把推开“别碰我!滚!”
陆芫晴被他推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渗出些血,钻心得疼。
其实陈祚与薛氏的态度,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但即便如此,她也想要搏一搏,如果不为自己争取,那便一辈子都是卑贱的泥土,她陆芫晴决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奴婢!
眼下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自己现在已经伺候过陈祚,也算是半个主子,接下来只要能让陈祚将自己纳为妾,便有机会可以慢慢往那个位置上爬!
想到这里,将眼泪逼了回去,恭敬地跪在他面前,“少爷,我知道我犯了天大的错,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比薛荔差,我会比她做得更好,对你更死心塌地!”
陈祚站起身,狠狠钳住陆芫晴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若不是你这张脸还不算难看,我必定将你弄死!”
这么说着,陈祚又问:“陆芫晴,你爹不过是一个好赌的烂鬼,若不是我母亲看中你,觉着你还有几分机灵,你还能碰上薛荔吗,会有机会成为陈府的丫鬟吗?”
陆芫晴脑海里突然浮现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喝醉了酒总是打自己,输了钱就要将自己卖掉的滥赌鬼!和他生活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折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发誓,绝不要再受这样的苦。
“若不是我与母亲,你现在就已经被卖到了勾栏里,一张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千人尝!可你呢?你不知感恩,不去对付薛荔,反倒开始算计起自己的主子来了,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陆芫晴自然知道结果,薛氏乃是浸染后宅多年、玩弄权术的老狐狸,从她嫁入陈府开始,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只怕是从未遇见几个敌手。
陈祚同样也是有野心、也舍得下手的人,若是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被自己算计,那才真的奇怪。
“少爷,我心里只是倾慕你,我若是不这样做,如何能够留在你身边,只怕你一辈子也不会考虑到我。说到底,我与你都是同样的人罢了!”陆芫晴盯着陈祚,楚楚可怜的眼里是深深地迷恋。
陈祚一时拿不准,究竟眼前的女人是真的爱慕自己,还是为了权势不得已而为之?
“薛荔是汴州富商之女,我若是娶了她,便可名正言顺地得了她的家产,从此便可官运亨通。那你呢?你的身份卑贱,如今已是无依无靠,你能带给我什么?”
在他审视的眼神里,陆芫晴觉得自己已被扒光,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
她微微想了想,眼神也渐渐变得恶毒,“少爷,薛荔不过就是有些家产,只要我能助你夺得这些东西,她还有什么用处呢?我完全可以取代她!”
陈祚沉默了半晌,愤怒的眼睛突然亮了几分,颇有些赞赏,“好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陆芫晴!”
……
回到京城的第二日,陈祚就纳了陆芫晴为妾,甚至不再追究她欺骗、算计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