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只觉着莫名其妙,沈敬衣瞪自己做什么?
但想了想,她还是带着紫薇跟了上去,与沈敬衣一起来了太医院。
沈敬衣并不似普通的书生,抱着有些婴儿肥的陈玉穗竟也健步如飞,薛荔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进了太医院,沈敬衣便将已在他怀里犯花痴的陈玉穗放到床上,叫了太医替她诊断,薛荔还想再瞧瞧陈玉穗的情况,却被沈敬衣轰了出来。
“你还跟来做什么?将她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确定她是否会死才能罢休吗?”
沈敬衣一改平日的温文儒雅,仿佛一只被气狠了的家猫,瞧着倒是不可怕,却是凶得厉害。
薛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怎么这倒成了自己的错,自己是好心想帮忙好么,本以为是什么泻药,谁知竟是如此恐怖的毒药!
紫鹃这个小丫头也不说清楚,若是自己不小心喝下,薛荔打了个冷颤,实在不敢想象了。
“沈少师,你是太子少师,对人对事应当更加公正客观才是,怎的胡乱就冤枉别人?”
沈敬衣冷笑着盯着眼前有些委屈的少女,“你当我是瞎子?早上才听说你与她起了争执,方才她又喝了茶倒在地上,你还敢说冤枉?
薛荔已经是目瞪口呆,冷着脸道:“原来沈太师与旁人无异,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发难之人!”
紫薇实在气不过,上前为薛荔争辩,“沈太师,你误会……”
“够了,”薛荔冷笑一声!
“何必解释,不过一位眼瞎心盲之人!”说完便带着紫薇转身离开了。
“果真是心肠狠毒,善于伪装之人,不可理喻!”沈敬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屑道。
从太医院出来,两人便直接去寻在国子监门外等候放学的紫鹃。
见薛荔从里面出来,紫鹃高兴地围了上来,“小姐,你怎么来了?”
薛荔将她拉到一边,严肃地问:“紫鹃,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那茶杯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陈玉穗那嗓子怕是要废了!”
紫鹃摸了摸头,“她中毒了?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见流虹从别人那里拿了一个小瓷瓶,我便想着将她撞倒,将那东西毁了便成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既然没找到机会,你又为何告诉紫薇已经办妥当了?她又怎会将自己毒翻?”薛荔越听越糊涂。
“的确没找到机会,可把我急坏了,只是这时候我正好碰一上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他会将此事办妥,叫我不必再管。”
薛荔面上蒙上了一层怒气,“你啊你,怎能如此儿戏,若是那人是骗你的,你当如何?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胆大心细的,才将这事交你去办,没成想你只剩胆大了,心细却是不沾边!”
紫鹃连忙跪下,“小姐,奴婢错了,只是奴婢想着顾世子断不会害你,当时情况紧急,门口有人拦着,奴婢又进不去……”
“什么?顾明冽?”薛荔大惊,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正是顾世子,他说会将事情摆平,我便想着事情应当是万无一失。”紫鹃耷拉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