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正要叫人,便听见顾明冽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威胁道:“若是敢叫人,我便将那日在船上,我将你家主子看光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这话一出,紫鹃赶紧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薛荔。
“薛小姐,现在便回去吗?”门外的车夫见里面迟迟不曾发布命令,便高声问道。
外面的车夫是陈家的人,薛荔不敢让他发现端倪,只好回应:“回去吧。”
接着她又看向紫鹃,“你下去替我盯着,若是有人靠近便敲一敲车厢,尽量多与车夫说说话,等出了这条街便安静了,如此也好遮掩一二。”
紫鹃踌躇不前,“小姐,如此实在不妥!”
薛荔却斩钉截铁道:“快去,记着选条偏僻些的路,他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紫鹃这才点点头,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钻了出去。
随即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驶向陈府,薛荔这才放心了些,“顾世子,从此处到陈府并不远,有什么话便快说吧,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顾明冽目光灼灼,“被人发现了又如何?”
“你身为世子,跑到我陈家的马车上,被人发现了怕是不好交代,我不过一个孤女,多受些非议就罢了,只怕世子麻烦更多。”薛荔不甘示弱,也威胁着他。”
谁料顾明冽并未被吓到,反而笑道:“若真是这样,本世子便认栽,左右你身子已被我看光,大方承认你我已私定终身,将你娶回去便是。”
“……”薛荔脸一红,万万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要脸。
“我当日也算救了你一命,顾世子便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薛荔冷着眼质问顾明冽,方才在金水楼这人并未拆穿自己,如今又来威胁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顾明冽自顾自地整理衣襟,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张牙舞爪的模样,方才在上面娇滴滴地叫着沈哥哥,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这位顾世子,实在有些棘手,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时,便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且极度危险,等知道他便是京城如雷贯耳的顾明冽后,便更加担忧自己的处境。
她定了定神,稍稍冷静了些,便想着也许他今日是来警告自己的,毕竟他也有把柄在自己手里。
“当日之事,便权当没发生过吧,我不与你追究,但你也别想用此事威胁我,那日,你被人追杀才使出了这招金蝉脱壳,事情若是败露,只怕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那日之事,你闭口不提,我自会守口如瓶。
顾明冽抱胸倚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你在害怕些什么?本世子是见你不想嫁给沈敬衣,觉得很是有趣,这才前来找你叙叙旧。”
“你怎知我不想嫁给沈少师?这又干卿何事?”薛荔有些恼怒。
“瞧你也不是那样蠢的人,故意引导沈敬衣,让他以为你已失了身子,又当着柳心药胡言乱语,不就是想惹他厌恶,好解除婚约吗?”
说着,他又故作惊讶地盯着薛荔的眼睛,“你不会当真要嫁给陈祚那个小白脸吧?那厮可还不如我们沈少师呢!”
薛荔瞪着顾明冽,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调查我?”
顾明冽好整以暇地看着薛荔,“我看了你的身子,是要对你负责的,自然要查查你周围都是些什么豺狼虎豹。”
“你究竟想干什么?”薛荔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