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心一慌，“皇、皇上此话是何意？臣妾一直恪守妇道，从未红杏出墙啊！”

“你的确是从未背叛朕，可朕从未碰过你，一直与你欢好的皆是朕的影卫。你以为朕那么厌恶你，还会碰你嘛？”

“不……这不是真的。臣妾的孩子是龙子，一定是龙子！是龙子……”

看着田玉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洛霓裳恍然明白，对田玉淑而言，真正的打击并非灭顶之灾，而是她非但没能得到后位，没能得到宇文睿的心，甚至连他的宠幸都未曾得到过。

淑贵妃的尖叫越来越远，羲和宫也恢复安静。宫女们清理了殿中的血迹，又燃了熏香遮盖空气中的血腥味，可却无法掩盖碧荷曾死在这里的事实。

允儿受了惊吓，一直哭闹不止，她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他哄睡。担心羲和宫会令孩子不安，她便又搬回了原本的住处。

这期间，宇文睿一直陪在她身旁，可她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宇文睿抿了抿唇，半晌之后才沉声道：“好。”

可他走了不过两步便又折回，从小太监手上接过一张宣纸弟给她。

“此乃碧荷所留，朕想，你应当看看。”他原本不想让她看到，只是碧荷为他的妻儿而死，那霓裳应当知道真相。

洛霓裳眼中忽的有了一丝神采，当即接了过来。

“小姐，当你看到这封书信之时，奴婢已离开皇宫，去过那纵情快意的生活了。”

“奴婢知道，小姐心里定是恨极了奴婢，恨奴婢背叛你，所以奴婢无颜再去面对小姐。”

“奴婢是被丞相府救了的，这条命是相爷的，这是相爷从小便给奴婢灌输的思想。”

“有件事小姐或许不知，先前一直在小姐身旁伺候的是碧荷，乃是奴婢的双胞胎妹妹，而奴婢却是碧月。”

“当年我爹还在之时，将碧荷卖到了将军府，而奴婢则负责照顾他。”

“半年后爹爹去世，碧荷风餐露宿，倒在了丞相府，是相爷救了奴婢。”

“十岁那年，相爷告诉奴婢，碧荷已被你打死，便让我李代桃僵，潜伏在你身旁。”

“奴婢跟了小姐才知道，你不可能打死碧荷，直到前不久才知晓，原来是相爷杀了碧荷，为的便是将奴婢安插在你身旁。”

“上次小姐中毒，碧荷心如刀割，想过自我了断，可皇上救了奴婢。他告诉奴婢真相，且给了奴婢一个任务，那边是逼田丞相。”

“奴婢愧对小姐，希望小姐莫要再恨碧荷，若有一日还能再见，奴婢定还跟在小姐身旁。珍重。”

洛霓裳看完这封书信，泪水已将上面的字迹完全浸湿，再无法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她一直难以相信碧荷会背叛，原来碧荷早已不是原来的碧荷，而是她的亲姐姐！

今日碧月定是舍不得她，想再看她一眼，所以才会去羲和宫。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丢了性命，是她和允儿亏欠碧月的啊！

这一夜，洛霓裳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日，宇文睿下朝便直奔芙蓉宫，见她抱着允儿，脸色不好，不由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好些了吗？”

洛霓裳推开他，并不看他，“听闻皇上昨夜一夜未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宇文睿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知你还生我的气，我不为自己辩解。走吧，一起用膳。”

洛霓裳不语，与他一同用了膳，便一直哄着允儿玩耍，明明宇文睿一直在她身侧，一直与她说话，她却始终未看他一眼，更未与他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