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铄脸上尽是担忧,越想越是后怕,今夜他若晚来一步,她就已然没命了。
顿了片刻,他又补上一句:“我与皇兄意见一致,不能再令你待在这宫中,今夜便走。”
可洛霓裳闻言却是冷笑一声,“走?!这后宫中你争我夺,处处危机,我怎可将允儿留在此处?我今日要威胁他立我为后,便是要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
“允儿一并走。”
“禹王这是糊涂了,若是皇上子嗣多也罢,可他就这一个皇子,整日宠得不行,允儿若是失踪,岂不是后宫大乱?”
“乱便乱!”
宇文铄有些急,伸手便去拉她,可洛霓裳却猛然一躲,摇头道,“我不愿一直躲着,禹王莫再劝了。对了,殿下怎会在此?!”
“是皇兄怕你有危险,便传信与我。另外,你先前服用的解毒丸,亦是皇兄求着胡老先生配制,为的便是以防万一。”
这些他本可以不说,如此一来,她与皇兄之间便不会消除隔阂,可他不愿做那卑鄙之人。
洛霓裳有些惊讶,素来知道那个男人心思缜密,却未想到,他想得竟如此周密。
难怪整个宫宴的过程中,宇文睿皆是一副笃定的模样,原来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不知,她险些毒发身亡是否亦在他的算计中?
洛霓裳不敢想,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中毒,她没有勇气再被他伤一回。
“殿下请回吧,你我男女有别,在这后宫中尤其不便。”
宇文铄神色一黯,心中苦涩不堪。
无论皇兄如何伤她,她的心中终究是只有皇兄一人。而自己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禹王殿下,她竟连名字都不愿直呼。
“我去见皇兄,三更天离去,若是你改变主意,便去御书房找我。”
宇文铄留下这话,身子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洛霓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禹王的心思她岂会不懂?
他对她用情至深,多次以身犯险,她心中愧疚、感激,单那终究不是爱情。
在别院养伤的那段时日,她并非没有尝试去喜欢他,可每每那时,宇文睿的脸便出现在脑海。
她嘴上说恨他,怨他,却无法否认那份缠绵十年的爱意。
她想,对于禹王,若他有难,她定会不顾生死的去解救他,可也仅此而已。
这场宫宴一直持续到三更天才彻底结束,之后整个皇宫皆是一片静谧。
但淑贵妃的娇兰殿里,此刻却是烛火通明。
偏殿内,碧荷双手被绑在木桩上,腿上还缠着铁链,血迹斑驳的衣衫破落不堪,下身的亵裤更是已退到了膝盖下方。
“相爷……啊!”
她虚弱的出声,换来的却是狠狠一鞭子,那个正在提裤子的家丁冷冷开口:“相爷和贵妃娘娘说了,只要你老实招了,便给你个痛快,否则就不是我一人奸污你了!”
碧荷泪流满面,被人污了身子,她恨不能咬舌自尽,可她还有任务未完成,她不能死啊!
碧荷心如死灰的说:“奴婢招,奴婢全都招。”
很快,两道身影匆匆进来,正是淑贵妃和丞相田伟国。
碧荷登时眼睛一亮,用力一挣,身上的铁链当即发处哗啦哗啦的声响。
“相爷,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