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此刻怒火中烧,为何洛霓裳那个贱人分明已死,却还阴魂不散的缠着皇上?!
她再度大发雷霆,平素都是红樱遭殃,然这次却是碧荷。
“贱婢,本宫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婢! ”
淑贵妃手里握着皮鞭,疯了似得抽在碧荷身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的夜晚听得十分真切。
碧荷蜷缩成一团,纵然痛得身体颤栗,却是不敢尖叫出声,因为那只会换来淑贵妃更加疯狂的鞭打。
过了许久,淑贵妃终是打得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皮鞭也被她狠力扔在地上。
碧荷此刻已然皮开肉绽,身上血迹斑斑,却硬是忍着痛跪起。
她颤巍巍的开口:“贵妃娘娘,请准奴婢更衣,若是皇上此刻前来见到这一幕,定会误会贵妃娘娘手段歹毒。”
淑贵妃闻言,顿时怒发冲冠,冲过去就狠狠给了碧荷一个巴掌。
“贱婢,你当本宫听不出你的嘲讽?!皇上已然两个月未来看过本宫一眼,他怎会来这焦兰殿?!”
碧荷摇头,“娘娘饶命,奴婢绝无此意。碧荷对您忠心耿耿,娘娘岂会不知?!”
“当初洛霓裳与禹王殿下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之事,奴婢是唯一的目击者,奴婢将她告诉旁人,便是为了陷害洛霓裳。”
“洛霓裳被打入冷宫,皇上每日命人送去补身之药,亦是奴婢私下倒在了树下,为的便是折磨洛霓裳。”
“奴婢将洛霓裳的玉簪交由娘娘,以此陷害她,坐实她与禹王通奸之事,亦是冒着生命之险。”
“娘娘,奴婢做这些,只是为了报答田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当年若非丞相收留,奴婢早已饿死街头,哪能活得如今?!”
“奴婢一直记着自己的命是丞相给的,一直忠心耿耿,若娘娘仍旧怀疑奴婢的衷心,那碧荷愿以死明志!”
碧荷悲切说完,抓下发上的珠钗便狠狠刺向颈部。
却在此时,红樱拦下她,对淑贵妃道:“娘娘,碧荷留着仍有用,洛霓裳死还不够,相爷要的是整个将军府的倾覆。”
淑贵妃自是明白红樱的考量,只是这碧荷,她自幼便厌恶至极。
父亲与洛博斗了半辈子,当初送碧荷去洛霓裳身边,便是为了监视洛家的风吹草动。
可这小贱人倒好,跟在洛霓裳身边似乎如鱼得水,若非这次出卖洛霓裳,她甚至要怀疑碧荷已然背叛父亲。
可纵然如此,她亦忘不掉碧荷是如何跟在洛霓裳身边的,那次给洛霓裳上药以及天牢里,虽是做戏,可碧荷那副“忠心护主”的戏演得太过逼真了!
咬了咬牙,淑贵妃尖声道:“贱婢,还不给本宫滚下去?!”
“谢娘娘。”
碧荷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根本未瞧见隐在暗处的宇文睿,更未看到他眼底蕴藏着怎样的阴霾。
宇文睿看着碧荷离开,心中不禁略过一丝寒意:当真是这个婢女!
听闻霓裳与禹王有染之时,他确是怒发冲关,当即派人搜查禹王府,搜出那肚兜之后更是被妒火冲昏头脑。
他太爱霓裳,无法容忍她的背叛,遂哪怕在狠心折磨她的时候,他亦痛苦不堪,也未停手。
可那日在天牢中,他与禹王为此争论不休没,险些兄弟相残,那一刹那,他恍然意识到他错了,这根本就是离间计。
霓裳是心细之人,若当真与禹王有染,又岂会将贴身之物留在禹王府?
他分明知道霓裳是清白的,却依旧折磨她,一切皆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