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业紧绷着下颌,表情不悦的走到了苏蔓的面前。
“不知夫人为何想要犬子的一缕头发?”
“令郎死的太过凄惨,我只是想要帮帮他。”苏蔓坦然的对上了他充满审视的目光,轻声说道。
“夫人的心意,周某心领了。”
周兴业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术一道长已经消除了邪祟,所以夫人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更何况,周某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周员外,我不需要银子。”
苏蔓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的解释道,“贵府的阴煞并没有被消除,令郎的三魂七魄也还没有得以安息。”
“我只是好意想要帮忙,并无其他的目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准备离开的术一道长再听到苏蔓的话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你的意思是,本座的道行太浅?”
苏蔓默默地耸肩,漫不经心的牵起了唇畔,“术一道长,周府的这只阴煞,你除不了!”
“笑话!世上还没有本座除不了的邪祟!”术一道长眯起了眼睛,冷声呵斥道。
“道长未免太过狂妄了。”苏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漫不经心的笑了,“做人还是不要太猖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长经年累月的与各路邪祟打交道,难道就不曾考虑过自身的安危吗?”
“我观道长眉心浓雾阵阵,怕是沾染上了很厉害的煞气,若是不早点消除,恐会损伤寿命。”
“胡言乱语!无稽之谈!”
术一道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鼓鼓的离开了。
“这个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未曾追上术一道长并且向他赔罪,周兴业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走到了苏蔓的面前,目光深处的戒备,不言而喻,“更何况我与夫人素不相识,夫人为何要帮我?”
“你误会了,”苏蔓抿唇说道,“我想帮的人,是令郎,并不是你。”
“夫人此言何意?”
“周员外还没有来得及见令郎的最后一面吧?”
苏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能让你们父子,见上一面。”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
可说出来的话,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
“麻烦你取令郎的一缕头发来,另外再给我准备一根香,一只三足香炉。”
苏蔓冷静的吩咐道,“另外,还需用朱砂在白纸上写下令郎的生辰八字。”
一刻钟后。
周兴业将她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
只是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质疑。
“夫人当真会通灵?”
“这个问题,周员外一会儿就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了。”
灵堂之中,烛光摇曳。
苏蔓取出了火折子,点燃了那张写着周子墨生辰八字的纸张。
紧接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周兴业看着漂浮在虚空中的那抹宝蓝色的身影,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子墨!”
“爹!”漂浮在虚空中的周子墨委屈的大哭,可是他流出来的眼泪却是血珠子,“爹,我好疼啊!”
“子墨……”
“容我提醒一句,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