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是解剖过那两只斗鸡了吗?我发现那两只鸡都是食了醉心草才会突然口吐白沫的。”
苏蔓冷静的分析道,“醉心草生长在北寒之地,在我们大黎并不常见。”
“醉心草?”
沈照若有所思的拧起了眉梢,眸光越发的凝重了。
“那两只斗鸡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还有那个阻拦我的蓝衣少年,又是什么人?”
半个时辰后,苏蔓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青石乡有两位富贵乡绅,分别是周兴业和陈强胜。”垂首弓腰的罗驿丞连忙解释道,“今日在甜水巷斗鸡的两位少年便是这二人的儿子,周子墨和陈少哲。”
“那两位员外都是货郎出生,年轻的时候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周兴业的大哥娶了陈强胜的表妹,结果不到半年,陈强胜的表妹突然重病,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再后来这周家和陈家便起了嫌隙,周子墨和陈少哲都是纨绔任性的孩子,两个人三五不时的就凑到一块打赌,不是斗蛐蛐就是斗鸡!”
“往常二人争争吵吵的也是常态,谁也没有料到今儿个会出现这么一档子事情。”
罗驿丞极其无奈的说道,“沈夫人,今儿个真的是多亏了您!”
“要是让那两个少年碰到了有毒的斗鸡,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啊!”
“那那个蓝衣少年呢?”
直觉告诉苏蔓,那两只被毒死的斗鸡和那个举止古怪的蓝衣少年有关系。
“沈夫人说得应当是徐家的那个小郎吧?”
“那孩子叫做徐梓方,也是个可怜的人。”
“驿丞大人,何出此言?”
“其实周子墨、陈少哲、徐梓方这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年纪,祖上做的也是一样的生意,”罗驿丞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年,周家和陈家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唯有徐家,自从徐成病逝之后,徐家便走上了下坡路。”
“这三户人家,祖上都是货郎?”
“是啊,后来周家和陈家都开了杂货铺子,唯有徐家,开的是粮油铺子。”
苏蔓若有所思的颔首,随后又朝着罗驿丞浅浅一笑,“今日,多谢罗驿丞了。”
“夫人言重了,”罗驿丞连说不敢当,“今日之事,若非夫人仗义相助,只怕整个青石乡都要乱做一锅粥了,下官替青石乡的百姓谢谢您了!”
午时过半,苏蔓陪着妞妞一起午睡了。
可是这一觉,苏蔓睡得并不踏实。
原本热闹繁华的青石乡被一场瘟疫毁了,最后更是变成了一座令人畏惧的鬼城。
更令她担忧的是,孩子们也会染上瘟疫。
梦里的那个她,很无力,也很无助。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孱弱——
尤其是自幼体弱的妞妞!
苏蔓立刻被惊醒了。
从噩梦中醒过来的苏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猛灌了一大杯的凉茶。
才将心头的那股无力感压制了下去。
她笃定了那个梦,是一种预警。
她转身看了一眼尚在睡熟中的小妞妞,立刻做出了决断。
迅速的披上外衫之后,她便走出了房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