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主筋,肾主骨,脾主肉,心主脉,肺主皮毛,看这脉象,姑娘似乎病得不轻啊……”
陈家庄后山的一个小院中,秦眼歪戴鸭舌帽,道貌岸然,正拉着一位墨镜美女的手腕反复摸索。
他是个弃婴。
从小被义父周三爷抚养长大,被捡到时,他的额头上被人用朱砂画了一只竖眼,周三爷便给他取名为秦眼。
周三爷是远近闻名的赤脚游医,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敢与阎王争人头,江湖人称周半仙。
秦眼自小跟着周三爷耳濡目染,尽得周三爷真传,除了一手针灸术外,风水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学。
“秦医生,摸够了吗?要不要换另一只也摸摸?”
美女黛眉一挑,墨镜太大看不清其神色,但声音中的羞恼却掩饰不住。
她叫姜思妍,是玉阳姜氏集团的总裁。
她出身豪门,天生具备超凡的商业头脑,在商场风生水起,但难以启齿的是,她从小就患有隐疾,六岁起,每到月圆之夜下腹便会出现难以忍受的绞痛。
多年来,她访遍国际名医,也没能看出端倪。
几日前,她从朋友那里打听到周半仙这号人,特地前来问诊,没想到周半仙云游去了,只留下了一个义子秦眼看门。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请秦眼为她看看,不料,这个毛头小子却在切脉的时候毛手毛脚地占她便宜!
“咳咳…”
秦眼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姜思妍的手,心里暗暗感叹城里女人的手就是好摸。
“姑娘,不着着急,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诊脉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容不得半点马虎……”
说着,秦眼腼腆地笑了笑:“当然,姑娘要是不介意,另一只手也可以给我摸…不,让我号一下,这样得出的诊断结果会更准确。”
姜思妍闻言冷笑。
久病成医,十几年寻医问诊,姜思妍接触的中医不是一个两个。
“切脉,男左女右,秦医生不会连这个都用我教吧?还是说,秦医生其实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色胚?”
“姑娘,你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
秦眼有些不悦,“男左女右,那只是庸医的说法,脉搏呼应心跳,心脏又是全身脏器的动力源泉,不论左手还是右手,都能感应到心跳存在,辨别病症。”
“秦医生,既然是不分左右,不知你刚才看出了些什么?”
“这……问题确实有不少,姑娘,你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便会产生剧烈的腹痛,甚至蔓延到了肺和肝脏,犹如整个人被撕裂一般?”
秦眼淡定的话音落下,姜思妍立时一怔。
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子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除了腹痛的隐疾,她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她拜访了那么多名医,还从没有人,能仅通过切脉便说出她的病症。
意识到秦眼的不凡,姜思妍立刻道歉,主动递出了另一只纤手:“秦医生,刚才是我唐突,您请继续。”
她神色凝重,呼吸隐隐急促,补充道:“只要秦先生能帮我看好病,钱不是问题!”
“这不是钱的问题。”
秦眼一边摸着姜思妍的手,一边摇头:“姑娘既然能找上门来,想必知道我义父的规矩,除非是救急,否则看病只看别人治不了的病,普通的病我们这里是不会看的。”
这道传闻姜思妍确实听过,不由有些紧张:“那我的病……”
“不能看。”秦眼吐出三字,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姜思妍顿时皱眉:“秦医生,我这病几乎看遍了所有的名医,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治,难道这都不算别人治不了的病吗?”
“不算,因为你压根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