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北风肆虐着破旧的农家小院。
林七月刚从东屋出来就听见旁边杂物间里咣当一声,仿佛什么罐子落地碎了。
她忙奔过去,一进门就眉毛倒竖指着瘫在地上的男人吼了起来:
“萧长青,这一天天的,你不挣钱尽糟践钱。”
林七月心疼的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看了一眼,火大的扬起手将瓦片狠狠砸向了男人。
“我真是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废物点心。买个新的也得两个铜板,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铜板?”
凄厉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男人虽及时躲避,却还是被飞过来的瓦片划破了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疼,男人紧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
“林七月,你别逼我。”
他双腿瘫软在地,上半身扶在凳子上,扬着脸,眼底覆满了愤恨。
“什么?你说什么?你敢跟我顶嘴了?”
林七月不敢置信的瞪着男人。一看到他那双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的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招个上门女婿是指望这男人能撑起这个家的,谁承想没过几年好日子,这男人上山打猎的时候就把腿给摔残了。
现在好了,自己还得养着他。
她还年轻,难道后半辈子都要守着这个瘫子过活?
林七月越想越绝望,一眼瞥见旁边一个瘸了腿的竹椅她想都没想抄起来就对着男人砸了过去。
“顶嘴?我让你跟我顶嘴。”
她气恼的骂。
竹椅袭来,男人猩红的眼中蓦然迸射出一缕寒光。
肩膀一偏他躲开了那椅子,同时双手撑着凳子发力一跃而起扑向了逞凶的女人。
他像猛兽骤然袭来。
“哎呦。”
林七月被扑倒,后脑勺着地摔了个头晕目眩。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干瘦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这男人自摔残以来,她们供给他的吃食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所以他瘦了很多,却没想到这双手依旧有力。
“萧长青,你,你混蛋,你敢掐我,你放开我,放开……”
林七月攥住萧长青的手臂拼命的往外扳,可那手像是用钢铁铸造一般无法撼动。
男人倾轧在她身上,盯着她,深邃的眼眸染着层叠的血色。
“林七月,我萧长青纵你一世,你却害我性命。我本还想留你一命,如今我也不想再等了。”
“林七月,你还我命来。”
阴冷的声音倾泻而下,前世今生的恨全都灌注在这十根手指上。
林七月的喉咙里瞬间尝到了血腥味。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拼命的挣扎,意识却逐渐模糊。
咔嚓。
一道刺目的闪电蓦地撕裂了清晨晦暗的天空。
林七月眼前一黑。
她这也太悲催了,身为21世纪华夏国最顶尖的玄学师她居然忘了给自己算一卦。
早上起来就觉得眼皮子跳,还以为是昨晚追剧晚了没睡好的缘故。
没想到,竟是血光之灾,收工回家竟碰上个骑摩托车的冒失鬼,好家伙这一撞,差点原地升天。
没长眼啊?姑奶奶这么大个人……
她晃晃了昏痛的脑袋,猛然又觉得脖颈痛的要断了,强烈的窒息感迫使她拼命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眼前竟是一双狼一般的眼睛。
这双眼猩红,透着十足的狠劲,乍一看像索命的厉鬼。
林七月吓了一跳,脑中突然窜出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信息。
林七月,东林镇林家村人,父早逝,有一寡母和两个妹妹。
招了个上门女婿育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一年前相公萧长青上山打猎时摔下山崖现双腿残疾。
家境贫寒与大伯一家比邻而居,常受欺凌。
她这是穿越到了个同名同姓的古代女人身上了?
头痛欲裂,脖颈更是如被刀割般的疼痛。
这就是她相公?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