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冯嫽的手呼着自己的脸:“你打我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来,你打我……”
冯嫽把她揽在自己肩膀上靠着:“我的傻解忧,细君姐姐惨死在外,你我又怎会开心。”
翁归远远看着,第一次看到解忧伤心的样子,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心疼不已,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快回去吧,昆莫还需要你!”
解忧这才收拾心情:“是的,还有个人等着她去救赎。”
于是,解忧和冯嫽各自骑了一匹马,往汉宫赶回去。
回过头来,远远看见美丽的塞湖对岸,瞬间浓烟滚滚,被烧了个干净。
伊一秘密带着军须靡回了棠花阁,军须靡迷迷糊糊,做着怪梦,胡言乱语,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梅都儿和须卜冬灵闻讯赶来,又被布布脱拦在门外。
梅都儿这会可是有备而来,消息着实打听清楚了,当然没什么好脾气。
她一个巴掌给布布脱甩过去:“狗东西,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也不撒泡尿照照,满乌孙还没有人敢拦住我的路,哼……”
布布脱赶紧跪下来狠狠扇着自己嘴巴,试图拦住她:“奴该死,奴该死……开罪了左夫人,昆莫一定饶不了我。”
“滚开,别拿昆莫压我。他这会还不知道躺在里面什么情况……”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欠妥当。
须卜冬灵赶紧拉过她:“姐姐还请慎言呀,昆莫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尚不知晓,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怕是……”
“谁不知道你须卜冬灵,从小就是会和稀泥的主儿,多年没在一起生活,看来这本事,只增不减呀!”
梅都儿冷嘲热讽,说得须卜冬灵咬牙切齿,但是,打碎牙齿也往肚子里咽。
然后嗲声嗲气委屈巴巴说道:“妹妹不过是好意提醒姐姐,怎地有又不是了,以后不说便是了。”
梅都儿一个白眼瞟了她一眼,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声:“狐狸精,魅惑精……”
然后还是笼络须卜冬灵:“你倒是跟我一起进去呀!昆莫出事,怎地我们两个夫人不能进去侍候,反倒是一个外来的使女在里面,算怎么回事。”
屋内只有伊一照看,焦急地等着解忧和冯嫽赶紧回来。
布布脱无愧于他的名字,用尽各种无赖拖延着时间。
终于,解忧和冯嫽回来了。
梅都儿正准备硬闯进门,解忧一声呵止了:“等等,姐姐莫不是忘记了,棠花阁没有昆莫特许,任何人不得进吗?”
梅都儿转身轻蔑地看着解忧:“哟,我们不能进,难道右夫人能进不成?”
解忧笑了笑:“姐姐又糊涂了不是,我既是右夫人,这间宫殿不就是右夫人的吗?”
“啧啧啧,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影子呀!一辈子都是替代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跟我较劲。”梅都儿撒开了泼,嘴皮子仗也是不赖。
她刘解忧什么人,上房揭瓦都不在话下,嘴巴自然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恐怕眼前的,也不止我是影子和替代品吧!我这好歹是独一无二的了,你们呢,相得益彰吗?可真和谐。我细君姐姐若在世,怕是容不得我吧!”
言外之意,一箭双雕,离间之计,跃然纸上。
须卜冬灵平白无故被人拿出来当枪使,心里翻江倒海的愤怒也不敢表现出来,两大主力交锋,还是走为上计。
“冬灵突然觉得头疼不已,还是改日再来探望昆莫,两位姐姐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梅都儿见须卜冬灵退缩了,自己还站在那里,进退维谷。
突然伊一把门打开了:“昆莫醒了,说是找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