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找了院子一个角落坐下,等待老族长过来商量要事。
老族长已是古稀之年的长者,走起路来极为缓慢。
解忧看着也是于心不忍:“阿嫽,你去搀扶一下。”
冯嫽就过去搀着老族长,缓慢地走过来。
老人一过来便是想要跪下,被解忧伸手拦住了。
“长者不必多礼。”解忧邀请老族长一起入座。
老族长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不敢坐下。
“公主,老身体弱,身上不干净,身份低微,不敢与公主同坐。”
“老族长不必多礼的,我们公主是非常尊敬长者,尤其是您这样的德高望重的族长”,冯嫽在一边帮着腔。
老族长盛情难却,自然是顺应人情,坐了下来。
解忧顺手低了一杯泡好的果茶过去:“族长不必拘礼,我找您来是有要事相商,关于如何安置您的族人,族长有什么想法。”
老族长听到解忧公主要安置他们,激动地又要站起来,被解忧按住了,老泪纵横道:“公主,老朽不才,听公主的便是。”
老族长甚至有些难为情,有话在嘴边,但是又说不出口似的。
“族长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我不会怪罪的。”解忧试图打消老族长的疑虑。
“公主,有件事情,确实需要跟您致歉,关于火烧你们的木材,确实是我们做的。”
“我早就知道了,并且一开始也没想要追究。”
“公主,您知道?怪不得刚才您要救我们。不过……”族长吞吞吐吐。
“不过什么……”
“那原就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去年从轮台逃难至此,本就是想着安居乐业,珍惜当下安宁的日子。什么家啊国啊的,与我们老百姓何干。”老族长边说着边摸眼泪。
解忧也有些愧疚:“族长多心了,原本就是国家打仗,伤及黎明百姓。我也代表我们大汉,跟所有轮台子民致歉,让你们无家可归,确实是不得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老族长也说:“上层的事,我们老百姓不知道缘由,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百姓不过就是活命罢了。”
解忧拉回到刚才老族长说的还有一事:“族长刚才说,还有一事,不知所为何事。”
“我们本想安分守己,一直也是这样生活的。直到前两天,来了几个蒙面人,给了我们一些财物,说是帮助我们复仇的时机到了。我们的年轻人,自负盛气,被人一蛊惑就去做了这样的事。”
“您看清那是什么人了吗?”冯嫽追问着。
族长停顿了下,想了想:“他们来过两次,都是蒙着面,听说话口音,像是匈奴人,几个人的装束和行事风格,非常正规,不像是刀客一类的,倒像是军人。”
解忧皱着眉头,摘取了很关键的几个信息嘀咕着:“匈奴人?正规军?会是哪里来的?”
冯嫽脑子一闪灵光,问道:“族长,您好好想想,他们中有没有什么人长相有特别之处,比如说身高,体型,发型等。”
老族长摸了摸长长的粗糙的胡子:“嗯,好像有这么个人印象深刻,像是领头的,个子不高,身板也不魁梧,瘦削的样子,哦,说的话还是汉话……”
“嗨,我就知道是他。”冯嫽激动得拍了自己的大腿,动作和声音有点大动静,把老人吓了一个哆嗦。
解忧连忙打岔道:“阿嫽,别一惊一乍把族长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