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赶紧溜走,回去打算酸冯嫽一阵子。
不过伊一先前一步回去,冯嫽已经去与汉使团商量礼仪之事。
等到解忧过来,大家就要准备出发了。
“阿嫽,主使已经安排妥当了吗?”解忧想借机找点话。
“公主何苦操心这些琐碎事情,还不快过来我给您换一身合适的衣裳。”冯嫽这算是无奈之举了,挣扎了半晌,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她也不是小女子,还是识得大体的。
如今板上钉钉的事,她还是那样,改变不了结果,就帮助解忧完善过程。
正在解忧这边准备的时候,翁归不放心,专程过来,查看准备是否妥当。
解忧穿了一件简单的素色衣裳,身上饰品能简则简,妆容也是能简单则简单,发髻只是束了的堕马髻。
翁归第一次见到这样娴静、温婉、素面朝天但是又气质独特的解忧,他不敢抬头看,生怕是自己的不敬冲撞了今日的大事。
翁归提醒道:“龟兹国丧俗与乌孙不同,是火葬而不是土葬,仪式比较简单,但是有僧人做法。”
解忧把自家准备的东西说给翁归听,看看是否有不当之处:“按照我们大汉厚葬的习俗,自然是要很多礼节,规制严格,忌讳很多,陪葬物尤其多。不过这次尊重龟兹习俗,但是又不能失了我大汉的礼仪,所以我还是给素未谋面的王后准备了两箱珠钗首饰、绫罗绸缎,还有些漆器和陶瓷。”
翁归心想:“你倒是不把自己嫁妆当嫁妆了,全部拿来撑起笼络的工具了,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不用了,火葬不需要这些。”
不过翁归嘴巴上还是盛赞道:“大汉公主威仪,又有这么厚重的赏赐,龟兹国上定当是万分感激的,我会告诉龟兹王的,何况您还是王子的救命恩人,龟兹王的人情算是欠下了。”
原来龟兹王叫翁归去宫里,就是询问有关解忧公主是否能参加王后的仪式,又害怕冲撞了大汉帝国的威仪,所以才叫乌孙大禄去了解情况。
翁归原也是不敢做解忧公主的主的,但是碍于龟兹王苦苦哀求,以及根据翁归对解忧的了解,还有对解忧未来的和亲事业考虑,他还觉得并无不妥。
解忧坐上龟兹王送来的御辇,带了不多的人进入龟兹王宫。
翁归会有些顾虑,于是安排了暗卫秘密提前进入龟兹王宫,宫外也安排了接应。
龟兹王宫一切示意准备妥当,朝臣均在朝外跪拜,仪式的地方只有龟兹贵族。
而解忧公主有关的汉使和乌孙使例外,他们被允许现场参加火葬仪式。
只见僧人们木鱼,诵经,旁边有一些后妃抄写经书,院落里举行了火葬。
解忧是来自中原皇室,身份贵不可言,所以她只需要观礼就是给龟兹国最大的荣耀,冯嫽自然也是不用行礼的。
乌孙相大禄翁归代表乌孙国,连带着右大将军巴彦格尔,以及副使阿提图和伊一,对着仪式行了乌孙尊贵的敬礼。
龟兹的葬礼简单,迅速,又极具佛教色彩。
王后的骨灰,用七彩斑斓的舍利盒装着,将被供养在龟兹国的王室佛塔中。
整个过程,非常严肃,每个人都持着敬畏之心。
平日里好奇心最重的解忧和冯嫽,虽然肚子里有无数个疑问,这会子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所有仪式结束以后,龟兹王终于有时间好好招待解忧公主了。
解忧倒是十分挂念昨晚出生的小王子,于是还没等龟兹王开口,自己就先提出想去抱抱小王子的想法。
龟兹王求之不得:“小王子能得解忧公主眷顾,是他最大的福气。走,公主,我带你去。”他亲自作陪,引着解忧等人往小王子的寝宫方向走去。
龟兹王宫不大,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宫室建造,自然不会有江南的园林设计,无非就是五彩斑斓的平房。
解忧刚进院子,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啼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