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送了仲布回来,还没进门,就被伊一拦在解忧门外。
伊一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当着解忧的面说,只能拉了冯嫽过来,把昨晚与阿提图所见之事,详细说给冯嫽听。
冯嫽宽慰伊一道:“如今算是打发走了,我说的话很难听,怕是不会再回来了。至于昨儿与今日之事,着实奇怪,像是被人抓住七寸一样。这精绝国处处透着怪异,我们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伊一十分赞同,回去找阿提图商量尽早上路要紧。
但是解忧并不想赶紧离开,想来种种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联,但是细细想来,又像是环环相扣。
于是解忧特别交代冯嫽道:“阿嫽,告诉伊一和阿提图,我们不着急离开,等这里的事情弄明白了再走不迟。”
“公主,咱的好奇心这时候就收起来可行?别开玩笑了,乖!”冯嫽试图阻止解忧这该死的好奇心。
解忧转身过来对着冯嫽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阿嫽,请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以阿爹阿娘的名义发誓,我这次不只是好奇心,相信我,这件事处理不完,一定会影响西域的安宁。”
很少见到解忧这样一本正经说话,冯嫽心里打了个冷颤。
“那你要做什么,总要给我透露些,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冯嫽心里不安起来,很少有这种没有底的感觉,安全感直线下降。
解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说实话,我目前也还没有思路,容我再好好想想。”
“好解忧,求求你,拜托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总好过你想不出来,我也猜不出来。”冯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解忧还是自己个儿在那里,时而咬着手指,时而食指绕来绕去,时而卷卷头发,根本没关注到焦急的冯嫽。
伊一看到两人彼此不在状态,便要把冯嫽支拉着出去,小声说道:“你让公主自己好好理一理,理顺了她自然会跟我们分析的,走吧!”
在精绝国第二晚,一切正常,灯火通明,侍女一个一个来侍候,一应俱全,没有丝毫懈怠。
切实让大家感觉到昨晚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但是今早的一切经历又告诉解忧,那不是做梦,真真切切她看到的精绝女王细致极恐的眼神,以及对自己有很大期待的中邪似的面孔。
今晚没有冯嫽和伊一的陪伴,解忧一个人在宽敞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回想细节:“精绝王所说圣火炉祭祀的倒是头一回听说,竟然要求全部不明通火?整夜都是男宫人侍候?那侍女们去哪里了?仲布如何轻易获得炉火?又怎么被诬陷成偷到圣火炉?是什么样的高人会知道解忧出生时的异象?连身体具体的位置都知道?
一连串问号怎样才能找到答案,解忧彻底无眠。
第二天早上,冯嫽带着侍女们过来给解忧梳妆。她一眼就看出解忧应该是一晚上没睡好,两个黑眼圈像极了被人用拳揍了似的。
于是,冯嫽趁此机会打趣解忧,以解前两日的误会:“哟,我们公主怕是整完在梦里都在揍我吧!这怕不是积了几辈子的怨,才能花费我们堂堂大汉公主一整个梦的能量。”
解忧照着镜子,对着镜子里的冯嫽说道:“死丫头,拿我打趣也不挑时候,还不快给我处理下,一会子如何见得了人。”
“见人?见谁?精绝女王又要约你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