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最近他来她房里,从隔三差五,变成了时不时来一次,有时候,还会是半夜里。
大概是觉得她什么也不能给他,一旦尝了情事,便见她乏味至极了。
她还觉得是他太忙,其实是忙着和别人卿卿我我鸳鸯共枕......
柳遇脑中高速旋转着这些年头,越想越崩溃。
心口溃烂出了一个破洞,不停地泛着疼痛。
月初一双目血红:“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你才不会难过,你难过吗柳遇,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我而动容自己。”
“你把自己的行为美化成试探可好?”她努力克制着情绪,抬手揩去了眸间将落的水泽:“多的不想再说了,这里,我其实也待腻了,一直想走,就是没什么借口好说的。”
“走,你想走哪里去,眼下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反正,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个老女人,是在激起你的同情心,初一哥,你千万不要让她阴谋得逞,也不要同情她,她是巴不得一直厚着脸皮缠着你的。”月江珊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她怒目而视。
这种话,听个一次两次还行。
听多了,难免伤人。
柳遇只看着月初一,“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别走行不行,出去很危险,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只要不继续待在这里,我去哪里都可以,危险还是安全,都没关系。”
“那也不能走。”月初一话音轻颤起来,“我不想让你走。”
柳遇笑了起来,几乎要喘不上气了,她泪眼满瞳凝望着月初一,清丽的面容扭曲起来,“我到了哪里都会遭到嫌弃,脸皮再厚,也会觉得难过吧,因为感觉不属于自己,就像老鼠一样,到处找地方当家,找来找去一场空,先来还是后到,我都有被尊重过吗,怎么可以轻飘飘的盖过去!”
月江珊抬手指着她,言辞反驳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谁伤害你了,是你自己好不好,天天作妖,穿那么薄的衣服给谁看的,我们可从来没有伤害你,反而是一直惯着你的!”
月初一按回了月江珊的手,“不准对她这样。”
月江珊气愤:“竟然帮着她来说我是不是,月初一,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以后不准上我的床了!”说完,她甩手转身就走。
月初一转身欲追,又回身不舍地看着柳遇。
柳遇眼前被大量的眼泪模糊掉,心口剧烈地起伏,气息凌乱,时轻时重。
冬儿在旁小声道:“小姐啊,留下来吧,月公子是男人啊,你总不能让他一直都为你守身如玉的,这样,可就太自私了。”
柳遇皱眉,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却觉得远在天边。
好像,从那次在隔间里发生的,那以后再也并没有跟他亲近。
若非是今晚突然闯门而入,那也是不知情的,如一直不知情.......
想来,似乎就是她太挑剔,眼中留不得沙粒,太自私,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什么事儿呢,可是,她不想委屈自己扭曲意愿。
月初一上前,抓过她的手捏在手心里,语气低沉:“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我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你的,以后我都跟你形影不离好不好?”
柳遇抬眼,睫羽上水渍凝成了圆圆的晶莹小珠,薄唇开合,动了动嘴,但又很快闭上,她踮起脚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浅浅道:“我原谅你了。”
月初一身形僵硬地看着她,不敢确定她可能会这么快就原谅自己,声音沙哑起来,“你不走了吧?”
柳遇眼中带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