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到午后,太阳高照的时候,光线无孔不入,树上已经不适合睡什么觉了,况且,她肚子还饿了呢。
柳遇下了树,开门往房里走去,小丫头刚从她房里退了出来。
"柳公子,饭食准备好了,您慢用。”
她低眉顺眼地,不再敢和她对视。
柳遇本想招呼她退下,但看她低头泫然欲泣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了,“怎么了?”
小丫头抽泣了一下,“门主大人.....”
她一说话就哭,哭得抽抽嗒嗒,话都说不完整了。
柳遇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儿,“你把话先说清楚再哭。”
“少主晕死过去两三天了,门主大人不信,说以前都是第二天生龙活虎,这次肯定在装,说什么也不让医师来看他。”她抬眼,睫毛上泪珠成串,“柳公子,你再帮帮少爷好不好?”
柳遇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上次她那是私人恩怨,并没有帮她家少主的一丁点意思。
本来是巴不得那个男人死的,但柳遇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碍,不至于要人家的命了。
丫头带她去看了。
平躺的少年,病态且疲惫,脸色败白,血色尽无,俊秀的脸都随之黯淡了几分。
咋一看以为是死人。
柳遇还哀叹了一声,只听得他突然重咳了一声,但咳得差点没喘上气儿来。
丫头过去坐下,温言软语地为他顺着胸腔。
“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少主,等少主病好了,我们就去夫人门前看看你那棵开满了花的梨树。”
柳遇也不懂医师,只能装得不舒服,让绝生门的人又去请了之前那个,给她瞧过的医师。
但这个医师一来,就暴露了他的不靠谱,“哎,让我来医个死人做什么呀,不要坏了我再世扁鹊名声呐。”
小丫头吓哭了,强调着,“不是,少主还活着呢。”
柳遇汗颜,也对他道:“人是活的,我就怕你给医死了,你滚吧,我请个再世华佗来。”
那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一听,顿时来劲,“我敢确定,华佗来都不管用啊,不过,我嘛,或许可以一试呢。”
柳遇对他伸出手,“钱,退钱。”
“哎,你不要小看我,我从医多年,经验丰富,什么人没医过啊,这种的就是冒风险嘛,万一他死了,你们肯定会说是我医死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再说嘛,你们要医的是他,而不是你,这不是谎报病情么,这位主,可是从来不让治的......万一出了事儿.....我.......”
“你是在威胁我们?”
“不不不,哪儿敢呀,我都可能医不好的,你们再请其他人,就算是华佗本人也无用啊。”
“那就你了,别磨磨唧唧了,赶紧过来!”
医生拖着药箱到了床跟前,除了正经把脉和扒拉眼皮,要么就是插鼻孔了。
,小丫头提醒他,“你轻点,不要去碰那些没必要的地方不行吗?”
老头抬起眼皮,“不行。”
说完,又插了月初一的耳朵。
不忍直视,柳遇捂着脸,背过了身去。
只听他“嚓”的一声,又把人家衣服直接撕破了。
柳遇:“........”
这人到底是不是医师啊,你说这一把年纪了,手法怎么就那么地轻浮。
很快,一阵清淡的药香袅袅传来。
老头在给他抹药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哎,抹上我这祖传秘方,保证七天筋骨去伤,十四天身体康复,做什么运动都如狼似虎不成问题了哦。”
柳遇没管他,只又听他一阵瓶瓶罐罐的捣鼓,嘴里就没闲过。
心情貌似还不错。
约摸是把下午都耗过去了,柳遇饥肠辘辘,让那小丫头给她拿了些糕点来塞肚子。
其实她想回去睡觉了,但是那小丫头啊,忐忐忑忑紧紧张张的,她怕她回去了,她一个人就更紧张了。
“柳公子,你的全名叫什么?”
“柳遇,遇到的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