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道,“衣服快点送过去,我晚上等着穿的!"
老板点头,“是!”
小三给衣服打包,心里叹气,满脸愁容,今天真晦气,他这会儿子巴不得她不买呢,到时候店主肯定扣在他头上拿工钱抵扣。
都怪那个家伙!
柳遇和冬儿逛到了下午黄昏,离夜神节还有许久呢,她们的繁华闹市里找了间看着不错的饭楼。
外头居然没什么人招呼,还门可罗雀的样子,有两三个进去的人,她们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里面更冷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墓地呢。
冬儿拽了拽她的衣袖,“你看这里都没人招待啊,不会是关门大吉了吧。”
柳遇觉得扫视着,的确是没人的样子,“可是刚刚进来的那两三个人呢?”
生意再惨淡也不会如此吧!
“对啊,刚刚......”冬儿看着空荡荡的饭楼,“不会是上楼了吧?”
柳遇瞄她一眼,“这么快么?”
她们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于是上楼看了看,在一个貌似是后厨的地方听到了一些动静。
柳遇掀开那里挂着的十分沉重的帘子时,里头腥风一阵,撞得她满脸都是。
她抬起手捂住口鼻看去,一道黑影阻隔了她的视线。
一个穿着朴素蓝布糙衣的男人从她面前一阵风似的就钻了出来,阻隔了里面的一切。
他戴着个围裙,五官普通,神情漠然,两眼青黑,似乎得了面瘫,也似乎没怎么睡过觉,完全没有半点人该有的那种活气劲儿,再加上那一手的鲜红的血,左手拎着一把菜刀,右手倒提着一条血淋淋黏糊糊的死鱼。
死鱼在滴血,嘴上悬成血滴子,然后不停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男人就那么瞪着死鱼眼一样的眼,一动不动望着她,脸上也有泼溅如墨的,大片大片的趋于干涸的血迹。
那眼神中有说不出来的死寂,血腥浓烈化作一阵风吹拂过来,把柳遇弄得几欲作呕,不由得就倒退一步。
“啊!”
冬儿惨叫一声,柳遇踩到她脚了。
柳遇连忙挪开,踩上了坚实的地面去。
男人走出了帘后,完整地站了出来,他依旧是毫无情绪地望着她们,“你们是谁?”
那声音,如同被阎王爷掐着脖子似的太监,沙哑尖细得很,还只挤出一半的音量,听着费劲儿,又弄得似男非女的。
气氛更加地诡异了起来,柳遇忍着后背鸡皮疙瘩直冒的感觉对他道:“我们是来吃饭的。”
他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眨过一下,眼里也没有不适。
柳遇抬手挥了挥,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是瞎子么。
她挥手的那一刻,好像还看到他左手的刀微微动了动,刀光冒着凛冽寒光,仿佛下一秒就架她脖子上来了。
男人勾起一边的唇,“误闯进来的吗?”
把那勾唇的弧度称作笑并不合适,因为那抹弧度带来的效果只有阴寒。
柳遇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进个饭楼还要误闯么,外面不是写着醉仙楼么?
难不成这还能是私人住的地方么,在这个地段,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