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唐顾惊讶极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萧景瑜摇了摇头,“她不肯说。”
偏头看向唐顾,萧景瑜道:“所以说,跟她合作,不亏。”
唐顾眨眨眼,突然回过味儿来似的佯怒瞪着萧景瑜:“我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呢,合着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做铺垫的?苏二小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为她好话说尽?”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俞老二!
萧景瑜突然有些郁闷,意兴阑珊地说了句“信不信随你”。
这些年他一直维持淡漠,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曾经他认为这样很好,因为这份淡漠为他免去了不少麻烦,可现在他却有些困扰,他待人淡漠疏远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现在只要他在人前为苏漓多说一句话,旁人就能看穿他的用意,少国公和唐三爷都是他的朋友,他向他们引荐苏漓顶多只是被调侃几句,但若换做旁人……
也罢,便让人知道苏漓是他护着的人又能如何?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漓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羊毛毡出现在萧景瑜和唐顾面前。
“我手艺不精,小半个时辰过去也只捯饬出这么一小块儿来,三爷您凑合着看一眼吧。”苏漓略有些窘迫地将那一小块羊毛毡递给唐顾。
唐顾接过松散的羊毛毡,只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就满意地点了点头:“是那么个意思。”
苏漓浅浅一笑:“那我今日回去之后就将制作方法写下来,明日就能给三爷送去。”
“成,”唐顾爽快道,“那我今日也回去将契约拟好,明日给二小姐过目,还有俞老二你的那份儿。俞老二,你那羊也可以养起来了,等我唐家的人把手艺练好,你可就得把羊毛给我送来了。”
“放心。”
正事谈完,除了对纺织展现出极大热情的苏雅留在了唐家的织染坊里,苏漓、萧景瑜和唐顾都离开了,唐顾回去唐府,萧景瑜和苏漓则一同去往福运赌坊,给等在那里的陈六报个平安,临走时萧景瑜还故意将苏漓和陈六交情不错的事情透露给唐顾,唐顾立刻就在心里将苏漓的地位又抬高了几分。
去往福运赌坊的路上,苏漓和萧景瑜同车,到了这会儿苏漓才忐忑起来,登上马车之后就坐在离萧景瑜最远的地方,身体僵直,却又因为不安而总是在动,时不时地偷瞄萧景瑜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昨天醉酒之后到底有没有对萧景瑜说什么不该说的?有没有对萧景瑜做什么不该做的?这些事现在能不能问?问了之后会不会更加尴尬?
苏漓纠结了。
将苏漓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萧景瑜一动不动地静坐一阵,突然就抬眼看向苏漓,凤眸含笑,那意味不明的笑意却让苏漓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就警惕了起来。
“你好像有话想说。”看着苏漓警惕的样子,萧景瑜有些想笑,好在是忍住了。
“我……我没有啊,我没有话想说。”苏漓故作镇定,可僵硬的笑容却出卖了苏漓的心虚和紧张。
“是吗?”抿嘴绷住总想翘起的嘴角,萧景瑜又温声开口,“昨日……”
萧景瑜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却让苏漓心头一紧,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昨日怎么了?”看着萧景瑜,苏漓紧张地攥紧了袖口。
她昨天到底干了什么???
萧景瑜无声一笑:“罢了,没什么。”
苏漓一怔,气得磨牙。
萧景瑜这分明就不是“没什么”的语气!他这样说她更忐忑了!这人该不会是在故意逗她吧?
可萧景瑜沉默了下来,苏漓偏生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平日里的果断和勇敢,愣是连旁敲侧击都不敢,万一她没说漏什么,也没做错什么,那她现在一再追问的态度就会显得很可疑,要是萧景瑜反过来追问苏漓,苏漓恐怕是没办法糊弄过去。
就这样,苏漓这一路上饱受煎熬,萧景瑜憋笑也憋得很辛苦,但又觉得苏漓忐忑不安的样子实在可爱,乐在其中。
马车终于在福运赌坊的门口停下,苏漓一马当先地跳下马车,吐出一口浊气,萧景瑜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下车之后却快走两步追到了苏漓身边。
“放心吧,你的酒品虽然不好,但醉酒之后也只是胡闹罢了,没把你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说给我听。”
说完,萧景瑜大步流星地踏进了福运赌坊,就给苏漓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漓一口气滞住,噎了半天后气得跳脚:“二爷!您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