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剃掉那道疤痕上一些凸出的腐肉，双瑶任由尖细的刀刃在她脸上刮下血肉，却愣是没吭声。

剃完后水昭立即给双瑶止血上了药，但这止血药接触到血肉却远比刀子刮下去更疼，水昭都不免心疼。

“你怎么连叫都不叫的？”

双瑶这时才开口，“影响你发挥。”

可水昭看着双瑶苍白的脸色，她也明白，双瑶不是没有痛觉，只是习惯了不吭声。

她干脆说些别的转移双瑶注意力，“你脸上这道算是新疤，这药坚持敷上半个月，就会完全消失了。”

“这么快？我记得以往要修复脸上的疤痕，基本都要半年。”

“这不是有新药研发出来了嘛，若是恢复的好，你能一直保证不出汗的话，想来应该十天不到就行。”

双瑶点了点头，“说起来，我除了从冷修手里救出来那孩子，还有另一人，最多还能活两年左右。”

“你诊断过吗？什么情况？”

“身体亏损严重，伤了根本，在冷修手里被折磨了很多年。”

水昭皱眉，“回头领我去看看吧，没亲手诊断病情，我也不好说能不能医。”

“好。”

“话说，冷修抓你做什么？”

水昭对冷修有些印象，清西国冷家的二少爷，也有些名声在外。

“给顾清妍治病，我刚到冷府的时候，顾清妍就剩半口气了。”

“就是那个活不过两年的么？”

“嗯，是她。”

“那倒也是个可怜人，”水昭才同情的感叹完一句，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她猛然回过神，“等等，顾清妍！？银羽阁的那个？”

“是啊，怎么了？”

水昭激动到不能自抑，且十分不理解双瑶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还怎么了，顾清妍啊，当年名满天下的顾清妍啊！”

双瑶顿时不由得失笑，“我知道。”

她差点忘了，前几年水昭对制香极有兴趣，最崇拜的便是顾清妍。

虽说后来水昭实在没什么制香天赋，被她师父嘲讽几次后就放弃了，但这仍改变不了她对顾清妍的推崇。

即使是现在，水昭听到顾清妍的名字仍是很兴奋，恨不能现在就奔过去见她一面。

可兴奋之余，水昭突然想起双瑶先前说过的，顾清妍活不过两年了，不由得便有些沮丧和愤愤不平。

“她活不过两年，就是因为那个冷修？”

“嗯，主要责任确实是在冷修身上。”

虽然白夏月也没少作妖，但若是没有冷修这个始作俑者，如今顾清妍就是风光无限的银羽阁继承人。

“别让我见到他。”水昭再一次捏紧了拳头，目光中闪过凛冽冰寒的杀气，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