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大街小巷,立秋节气里,每一家都很热闹,巷子里也都传来孩子们嬉戏打闹的玩乐声,这是言七最喜欢的声音和场景了。
南韵只觉得昏沉,越发累的慌,靠在窗上睡着,眼睛也看不到光亮。月亮升起来了,照亮了归人的路,也照亮了离人的路。
马车一顿颠簸,言七扶住有些睡意的南韵,言泽辰勒了马,打开车门,叫言七下来。
南韵已经睡过去了,言七使了好大的劲都没搬动南韵,泄了气,只好拜托言泽辰来。
言泽辰反手抱起南韵,虽然醉了,但南韵却无半点沉意,言泽辰轻轻松松地就抱起了她。南韵浑然不觉,只是睡着。
言七刚到府门,就有守卫点头鞠躬,传来一阵“见过阁主,见过副使”的声音,许是陵阁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声音很高很嘹亮,有些吵着南韵。
南韵无力地睁开眼睛,却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像是自己家,“言泽辰,这里是哪里?”
言泽辰看南韵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猫,蜷成一团,很是好笑,“你果然是醉了,这里可不是南府,是陵阁,太晚了还是和七儿一起睡吧,醒了酒再回去,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过了,就在这里安心睡下吧。”
南韵笑了,许是酒醉说的胡话,“言泽辰,今晚看你更是好看,眼睛是明月,嘴巴是星辰的,特别好看。”南韵不安分的手碰了碰言泽辰的眼睛和嘴巴,笑意盈盈的。
言七觉得南韵好玩,“南韵醉大了,你们也不看着她点,喝了这么多,明日起来是要头痛的,怪不得净说这些个胡话呢,还夸你长的好看,真好玩。”言七也被南韵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言泽辰绷着脸,反问言七,“怎么,难道我长的不好看?”
言七听言泽辰这么严肃认真,更觉得好笑,“你说呢?这么多年,我都没觉得你好看,怎么,南韵说你好看你还觉得有理了吗,你别忘记了,她可是喝醉了酒的,是胡话啊。”言七笑地认真起来,竟一时间也停不下来。
言泽辰还是绷着脸,不理会言七的笑,“你呀,没救了就看温桦旭还要不要你了。”言泽辰只抱着南韵,快步向紫云楼里走去,只留下言七一个人停在那里笑。
紫云楼里灯火依然亮着,到了房门前,言泽辰吩咐侍女去拿些醒酒汤来。侍女听了吩咐下去煮汤,言泽辰抱着南韵进去,将她放到了床上。
言泽辰湿了手帕,帮南韵擦拭一番,烛光下南屿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很是红润。言泽辰轻轻地擦过南韵的额头,留下细密的水珠。
言七终于笑完了,正好撞见了端来醒酒汤的侍女,打发了她去,自己则拿着汤水进去。
“言泽辰,醒酒汤来了。”言七傻傻的进去,正好撞见言泽辰帮南韵擦过脸庞。
言七呆在了原地,忽而间又露出了邪笑,“言泽辰,你不要趁着没人,胡作非为啊,南韵可是我的小老鼠,你这样做问过主人没有?”言七蹦跳着走到南韵床前,推了言泽辰一把。
言泽辰一点也不理会言七的玩笑,把帕子交给言七,“正好,你回来帮她擦拭一番,照顾她睡一觉,明日再送她回去。”说完就要起身。
言七忙着按住言泽辰,“你多坐会吧,你现在可是有竞争对手的,我看那个霍什么明城的,对南韵也有意思的,来者不善呢,你还不抓点紧,告诉南韵,不然等她想通了,就会跟着别人走了!”言七说的有模有样,眼睛也瞪的圆圆的。
言泽辰站起了身,拂袖而去,身后传来言七一阵阵的呼唤声。“什么嘛,人家都是一片好心,这么冷漠干什么,怪不得人家南韵要去找霍明城了。”言七看言泽辰一点也不感谢自己,又嘟嘟囔囔了起来。
南韵似有动静,吸引了言七的目光,言七轻轻地拍了南韵,喂她喝下那碗醒酒汤,再帮她脱去衣衫,就入睡了,一夜无事。
言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南韵与言泽辰的缘分,自己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南韵,向她坦白了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会不会影响她与言泽辰的关系,反倒让两个人有了隔阂,疏远了可怎么办。言七犯了难,心想这两个人真是没意思,不像温桦旭,有什么就说什么,还不担心自己说话没了分寸,惹到他。
言七翻了身,想到言泽辰今晚那么对自己,生了闷气,也不再替言泽辰思量,谁让他总是对自己那么严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