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宫的漫漫长夜,南韵的经历实在是不少。南韵想起自己上一世将心交给霍明城,助他坐稳皇位,自己也成为了他唯一的皇后,自以为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琴瑟和鸣,却不想自己经历了苦痛生下了澈儿,却换来霍明城一番冷遇,再也未曾踏入椒房殿一步。
从此,椒房不再帐暖,皇后的居所竟成了冷宫。
南韵不想再经历那样凄苦哀伤的日子,那种一睁眼就开始等,等到身体疲软了瘫倒才敢睡的日子,太心酸,刺痛了南韵的眼,南韵的心。此时此刻,南韵坐在这偏厅,心头依然笼罩着除不去的痛苦,只能闭目,让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不再眼前出现。
南韵正闭目养神,有宫女进来通报,“贵妃娘娘请县主过去正厅,娘娘有些话要与县主说,县主快动身吧,一会迟了娘娘会不高兴的。”小宫女看着很是焦急,怕出了错了,便要挨一顿板子。
南韵应了声,便出门由宫女带着前往正堂。南韵进了门,向沈贵妃行礼问安。沈贵妃拿着3南韵的手,让她起身,又让一旁的侍女给南韵端来一碗莲子羹来。
南韵谢了谢贵妃,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沈贵妃有何话说。
沈贵妃缓缓开口,“温仪啊,今日你一舞,让本宫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如今思乡情切,倒睡不着觉了。你说你专门去了济州,本宫很想听听家乡的变化,所以才留了你来我这里小住一晚。你不要见怪,只怪本宫太想念家乡了,本宫进宫二十多年,便再也没有见过家乡的父老乡亲和山山水水了。”沈贵妃一语很是动情,让人听了也很是动容。
南韵忙安慰沈贵妃,“娘娘不要太过思念家乡,对身体不好,您若是想听,温仪说与娘娘听,这样可好?”南韵想着先安抚沈贵妃的情绪,再慢慢应对她之后的手段吧。
沈贵妃止住了哽咽的声音,“好啊,本宫正求之不得呢。”
南韵点了点头,认真回忆起自己在济州的所见所闻。“娘娘,济州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湖心亭成了才子佳人都竟相前去的好去处,那里每月都会举办一次诗会,各个学堂的公子都汇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好不热闹。济壶坊名声在外里面坐诊的大夫每月也开设义诊,帮穷苦的百姓看病,施针布药,很是济世呢。温仪虽然只去了三天,可也赶上了这两场盛会,很是热闹呢。”南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挑着沈贵妃可能接触过的东西说。
沈贵妃频频点头,“温仪可去了昭和寺,如今这炎炎夏日,那里的玉兰也该开了满园了。”沈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可又不愿让人窥探到她的心思。
南韵回答道,“昭和寺我也去过一次,和随行的朋友一起去上了柱香。听人说那里的签很灵,我也去求了一根,请了住持为我们解签。”
沈贵妃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住持?昭和寺的住持可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本宫小的时候也常去寺里玩,也会求签,我总赖着母亲,让寺里的住持为本宫解签,想想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健在吗?”
南韵谦恭地回答,“可能老住持已经圆寂了,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住持,法号忘空。”
沈贵妃“啊”的一声,犯起了头疼。南韵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惊着了贵妃娘娘。
“娘娘,您没事吧。”南韵心里着急,若真是自己说的话惹恼了娘娘,那自己可真是犯了大错了。
沈贵妃轻抚额头,“没什么事,只是想到了故人而已。好孩子,你继续说说,你去济州还有什么好玩有趣的见闻,也让本宫听着图个乐子。”
南韵看沈贵妃脸色缓和许多,心想这昭和寺里肯定有着属于沈贵妃的故事,不然她也不会这般关心住持的问题。南韵也来不及细想,只在脑袋里晃过一丝念头,便继续说起了自己在济州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