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中有的皱上眉头,有的冷漠以待,跟那女子玩得好些的一粉衣女子坐跪在旁边哭喊着,玩得不好的低声嘲笑她。
那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也就是小侍卫口中,殷风的姘头——水儿。
殷风皱眉,上前解下外衫,披在了水儿的身上,温桦旭愣了一秒后,也脱了自己外衫披在了水儿身上。
殷风脸色有些沉,事情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原本他以为水儿是随波逐流想要离开碧海阁,所以赖着一男子死活让他为她赎身,可此时看来,却似乎有点不一样。
殷风瞪了一眼那个小侍卫,又转头看向一旁哭喊着的那一位粉衣女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那女子也是哭得妆都花了,听他那么一问,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那个青年男子,凄凄惨惨道:“之前水儿说要为一位大人守身,不接客来着,结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强了水儿!啊呜呜呜!”
她口中那个大人俨然就是殷风,殷风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之前只是为了气温桦旭,才买了水儿的初夜,虽然没有碰水儿,也没去跟水儿有什么接触,他不了解水儿,但也不曾想水儿会这样坚贞。
女子抽泣了两下,打了个好嗝儿,显然是哭得上不来气了,继续道:“我早就劝水儿想开一点,因为她已经身处碧海阁,要是想过得好一点,就不能那样。”
女子一咧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非不听,老鸨觉得她不听话,非要把她推出去接客。”
“她不肯,说自己要为那个大人守身。呜呜呜,那个傻姑娘,怎么那么傻啊!碧海阁里怎么能讲究男人呢!那个大人怎么可能会被她感动呢!”
女子又打了好几个嗝儿,拉着水儿的手,哭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老鸨觉得水儿矫情,非要水儿出去接客,水儿不肯老鸨就拿针扎她。”
说着说着,女子颤抖起来,怨毒的目光看向她之前指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出来卖的矫情什么,要是我知道是这么一个贱人,谁稀罕睡她!”
女子哭着朝男人吼道:“都是因为他!他说什么答应帮水儿赎身,说他是个痴情人,说他还没家室,要娶水儿当正妻,水儿就是不肯。”
“他那个贱人!就联合老鸨给水儿灌了春药,把水儿送上了他的床,呜哇哇,啊啊!贱人,贱人,你去死!去死!”
女子朝着那男人扑去,拿着头上的簪子就要去戳他,男人后退一步,仗着身强力壮一脚朝着女子的腹部踹去,踹开了女子,然后又骂骂咧咧道:“是她痴心妄想想要我为她赎身,是她想要做我的正妻,是她爬的床,关我什么事?!在床上的时候她倒是热情,嘿,那又怎样,反正是她自愿的!”
“你骗人!骗子!贱人!你说谎!你摸着你的良心!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贱人!你掏出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畜生!禽兽!”因着刚才被男子那一踹,女子嘴角带着血丝哭得撕心裂肺,朝他吼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眼眶怒红,颤抖着身子,目光怨毒得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放血吃肉。
男子也涨红了脸,心虚得狠,故作虚张声势,大喝道:“那又如何,她个婊子不卖身反倒怪我?好酒不吃吃罚酒,与我何干?!”
南韵在车上,看着那一幕,面色阴沉,整个神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了,一股寒意从脚上至头顶,简直是醍醐灌顶,那躺在地上的女子何其无辜,只是想为了一人守身却因命运而身不由己,命运……南韵目中露出凶狠之意,她既然能重生而来,她就要打破上辈子的命运,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下场!
南韵捏着窗帘的手在颤抖,她现在多想把那个满口猖獗谎话的男子弄死在当场,可她不能,她的身份不能,她的实力不能,甚至她连靠山都没有,她只能在一边旁观,她恨,恨这种旁观的滋味儿。
可怜那女子痴情不已,却活活的被那种人迫害,凌辱,南韵掐紧了帘子,她要变强,她要强到无人能阻拦她的所有决定,不成功,便成仁!
她闭紧了眸子,颤抖着深呼出一口气,继续看着帘子外。
帘子外那男人继续骂着,“你也不过是个婊子!骂又有什么用,等我出了钱,你不照样还得被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