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老爷面色惨白,瞪着凤无尘,“我不去!”
“你必须去!这是你答应了的,可不能反悔。”凤无尘冷冷地道。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董老爷表面上答应了,心中却忽然高兴了,说是让他去学堂听夫子讲课,到时候又没有人盯着,他在家中就好了!
他才不要去听课!
凤无尘早就想到董老爷是这个意思了,道:“倾风学堂的风夫子我是认识的,到时候会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去,若是没有去一天,加罚一个月!”
“这……我难道就不可以去请夫子到府上讲课么?”这是最能够减少人丢脸的方式了。
“不能。”凤无尘冷冷地拒绝,又看了看天,道:“你今日这么一闹腾,已经影响到我们去走访了,你若是再闹,到时候我可不会再留情面。”
“……”
沈老爷面色如便秘般难看,冷哼一声便跑走了,柳姌盯着这背景,笑着道:“明日就去学堂!不要忘记了!”
“哼!”董老爷跑得更是快了,老脸甚红。
正午了,凤无尘同柳姌回凤府吃饭,柳姌琢磨着让夫子教书的事儿总觉得很是有趣,而且甚为好玩,忽然想到了惯犯,从牢狱中出来总还不知悔改,便道:“不如我们在牢狱中也请一个夫子来教导一下那些罪犯?我们从京城带回来的银子还有很多,请一个夫子花不了十两银子呢!”
“可以试试。”凤无尘点头,“明日我托人去请一个夫子来吧。”
“那么快?挺好的。”忽然,柳姌想到了一个夫子在监狱里教女子们三纲五常,如何如何服从男人、若是被玷污就去上吊以示例忠贞的场景,柳姌立即道:“等一等!找个思想好一些的夫子。”
“何为思想好一点儿?”凤无尘疑惑。
“就是……”柳姌琢磨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表达,道:“像你一样的思想大抵最好了。”
“哦?那我是怎样的思想?”凤无尘笑着道。
两人走到了凤府内,走到了桥上,凤无尘站住了,将一只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然后凝视着
“这个……”柳姌怔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墨香味,抬眸便见凤无尘的脸颊近在咫尺,柳姌吓了一跳,往后仰着差点儿跌倒,凤无尘倒是镇定地跟着微微弯腰,手已经放在柳姌的腰间了。
柳姌终于没有倒下去,惯性地抱着凤无尘的腰,怔怔地看着,两人对视着,忽然——“你们回来了?还该吃饭了。”
“……”
柳姌面色一阵红,立即推开凤无尘,先跑去饭桌去了。
凤无尘忽然一笑,南宫凌心中一阵失落。
吃饭的时候凤无尘提出方才柳姌说的话想询问南宫凌可有什么该说的,南宫凌觉得不错,还提议到时候给皇帝上书提议这事。
过了好几日,这事情凤无尘已经处理好了,柳姌偶尔进牢房中查看情况,偶尔去看花娘,还带过去一些吃食,这让董娴好生嫉妒。
一日,柳姌又进了衙门,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进去便找到了桃娘,“快来尝一尝我给你带的糕点。”
“吃什么糕点!真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吃得起一样!”董娴酸酸地道。
桃娘正拿着一块糕点,忽然便将糕点放下去了,却道:“你有意见?我好歹也曾经进入过大户人家!而你,没有进去过吧?”
“你这人说什么话呢!我好歹也是知府大人的夫人!”董娴气道。
“夫人?”桃娘嘲讽一笑,“我看是妾!而且,你都进监狱了,你觉得你该不会被休么?”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被休!”董娴恼怒不已,用力地摇晃着门口的钥匙,颇有一股要冲出去打人的样子。
“你确实是被休了,若是不信,你便回家去看。”柳姌叹了一口气道。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真的!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董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眼中却无端地流出几滴眼泪。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