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姌想了想,道:“你莫要声张,去拿几个捕兽夹放进去,不行!得放多一点儿,你自己莫要踩到了。然后么,盯紧一些,等有了风声,大喊一声,我门大抵能听到的。”
“成!”陈七答应了,立即去拿捕兽夹去部署了。
董娴走路忽然摔了一跤,脚踝疼了起来。
“该死的柳姌!”董娴气道,“定是她在咒我!”
好几个夜晚,药材地里都很是平静,没有人来捣乱,陈七正打算今晚松懈一些,早一点儿回去,却在药材地里的草丛旁休息的时候睡着了。
日月交替,夜色下沉。
微冷的风缓缓地吹过,药材地里的药材们起伏着,成了暗绿色的波浪。
陈氏和周老婆子走着,陈氏打了个哆嗦。
“娘,这儿,有些冷吧!我们有回去吧?”陈氏道。
“回去做什么!都到这儿了!这是我们的地!种的自然是我们家的药材!我们拿我们的东西罢了!回去做什么!你没有听说么?好几片玄年草便会得几百个铜板么?”周老婆子生气,拿起一旁的拐杖用力地打着陈氏的腿上。
“娘,我知道了,你莫要打我了。”陈氏说着,同周老婆子又接近了药材地一些。
借着月光,陈氏看到了玄年草,惊喜道:“娘,就是这个!”
说着,陈氏跑了过去,忽然——“啊!”
踩到捕兽夹了!陈氏尖叫出声!
陈七正在做梦,正梦到咬着大肉包子,却被陈氏的猪叫声给惊醒了,陈七有些气恼,又想到了偷药材的事儿,立即张大了嘴巴叫唤起来:“有贼啊!快来抓贼啊!”
好几个村民们还在不远处的田地里劳作,一听,立即跑了过来。
“贼呢!”
周老婆子觉得不妙,拉住陈氏想逃走,陈氏动了动脚,又是疼得叫出声。
“啊!哎哟!疼!”
“你给我闭嘴!”周老婆子气恼不已。
“娘!这哪里能怪我啊!我被这捕兽夹给夹到了!定然是柳姌要害我!那小贱蹄子,成天没有个好心思!哎哟!疼死了!”
“……”
陈氏又叫唤起来,周老婆子很是生气,想自己先离开,走了几步,却被抓住了,那几个人带了一些棍子,不分轻重地打在周老婆子的身上,周老婆子也叫了出声。
“贼呢!往哪里走!”
陈氏不等逃跑,已经认了。
“莫要打我!我……我是柳姌的大伯娘啊!柳姌从小便同我们在一起呢!”陈氏道。
“我是柳姌的奶奶啊!”周老婆子道。
“……”
众人面面相觑,打还是不打?放她们走还是去报官?又或者……
众人还在思考中,柳姌已经跑了过来。
“怎么了?”柳姌询问情况,陈七指着陈氏和周老婆子便道:“小姐,这两个贼人要偷玄年草!方才还跟你攀亲戚!说是你奶奶个大伯娘!我虽然因为腿疾常在家中,可是,我也听闻了!你在凤府住着!并没有奶奶和大伯娘!那女人还好意思说你从小便同他们住在一块儿!”
陈七不知道柳姌和柳家的关系,但是那话说的,说到柳姌心里头去了。
“的确,我没有大伯娘,也没有奶奶。不过——”柳姌笑了笑,看着陈氏和周老婆子,忽然心情大好,“我以前的确跟她们住在一块儿过,只是,住的是一个宅子,她们睡在屋子里,我睡在棚子里,她们吃饭,我吃水和野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真不是东西!我竟然没听说过!”陈七激动地道。
陈氏和周老婆子的面色很是难看,柳姌很是喜欢看,笑了笑:
“你们怎么又来了?不知道来别人的地里面不好么?”
“我们是路过的!”陈氏睁着眼睛说瞎话。
“……”
路过?柳姌无语,又是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傻么?你路过,会在这地里面路过么。再且,夜深人静,你莫不是要去哪个小树林里去同别人约会?”
柳姌说得很是直接,陈氏老脸有些红了,“你这个贱蹄子!怎么跟你大伯娘说话的!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教养是什么?”柳姌耸了耸肩,“教养不是你应该教我的么?不是有人刚刚说我同她从小一起住着的么?那你怎么不教我?那我教养不好,也是你的醉过!”
柳姌白了陈氏一眼,忽然注意到陈氏脚下的捕兽夹,让众人将陈氏和周老婆子拖出来再说话,这药地里,有很多捕兽夹!
村民们倒是能够理解柳姌在地里面放捕兽夹是为何,可是陈氏却觉得这不可思议了,刚被人搀扶出来,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柳姌!你怎么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在地里面放这么多捕兽夹!你害得我好苦啊!”
“小小年纪!不成气候!你出去,莫要说你是我们柳家的人!”周老婆子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