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不解，本想叫住他，起身却不见了他的踪影：“走的这么快？”一向崇尚趁热喝药的她端起了桌上的汤药，本想一口干了，却在第一口的时候咽住了：“咳咳咳……”什么鬼？这么苦？

良药苦口她自然知道，只是……算了，还是喝了吧。鹤修远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捏着鼻子往嘴里灌药。

酸酸甜甜的山楂入口，缓解了嘴里苦涩：”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好苦啊。“

“药当然难喝了，好喝的话，还能叫药吗？来，吃了这个。”

接过鹤修远递来的丹药，清樾吃下后不解的问道：”这什么？“

“药。你觉得汤药不好喝，我便将汤药制成丹药，这样吃的时候，你就不会老是皱着眉头了。“他伸手，抹平了她的眉间：”丹药还苦吗？“

清樾摇了摇头，突然想到：“我的剑呢？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背着的吗？”

“现在不在身旁，等你身体和修为再好些，我便将它归还于你，白鹿的性子，你也知道的，我怕你会伤到自己。”

白鹿的性子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确实挺犟的，她现在菜鸡一个，修为压根就没有白鹿高，想要拿起这么一把傲娇的好剑，想想好像确实不容易。

“嗯。”

“师姐……”鹤修远顿了顿，对上了清樾的的眼神。

“怎么了？”

“你最近……为何这么乖？”什么都听他的，他让她吃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做，温顺的他都有着觉得不够真实，近日，每晚等她入睡后，他都会到她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她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是梦的话，她怎么会有温度，不是梦的话，她又怎么会有温度？

“昂？”居然还有这种问题？：“你喜欢比较叛逆的我？诶，也不是我不想叛逆，主要是我这身体吧，你也知道，我还得靠你救命呢，我不听你话，难道跟你唱反调？你做的事完全都在理，我为什么不听？”

“是吗？”鹤修远伸手，将手举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覆了上来，轻声的问道：“这样也有理？”

看着对方眼里似有似无的失落感，清樾抬手用力拍向了手下的手掌。“啪”的一声，就算这样，他的手也没收回，依旧举在半空中，两只手又覆在了一起：”我听话，是觉得你可靠，因为我相信你，而且，我跟你……”清樾垂眼看向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我乖，是代表我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就算拖着我这副破身子也不带正眼瞧你的，你……”手掌被牢牢握住。清樾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侧着半边身子皱眉抬头看向了鹤修远：“你捏疼我了。”

手上的力道减轻，清樾猛的抽回了手，甩了甩，手上因为对方的力道而留下了明显的红印。

“对不起……我……”

“你怎么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鹤修远的状态似乎不对头。

鹤修远深呼了一口气，垂下了肩膀，视线落在了她被握的通红的手掌上：”我最近总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依旧躺在冰床上，我召不到你的魂魄，唤不醒你的神识，能留住的，只是你冰冷的身躯，无数个夜里，我都会看见你就站在我面前，可是我一伸手，你就不见了。近日的相处，你温顺的不像话，就算是之前的江火，你对我的温顺都是带着刺的不情愿，所以我……师姐，我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吗？”

“假的。我活过来是假的，我活过来两次也是假的，世上哪有人能死了又活？我其实是你臆想出来的，所以你快去清醒清醒，我是假的。“

“不，你是真的。"他蹲下身，将她的两只手握于她的膝盖上，从下方仰视她：“就算你说你是假的，在我看来，你就是真的。”

清樾抽回一只手，本想打他一巴掌，可到头来，只是轻轻的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什么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只要你飞升了，这些都不是事！”

“飞升了上界会有你吗？”

“当然啦！”

骗人……鹤修远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他索性双膝跪地，挺直了背脊，双手捧住了清樾的脸颊略微带力将她拉了下来，随即覆上了自己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