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正在喝茶的沈祝忽然噎了下,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霞。
叶木槿握拳咳了咳:“那馆主您可要把持住了,我家哥哥是个柔弱的,禁不住您......”
“叶木槿!”沈祝瞪过来,有些凶,“不许说浑话!”
叶木槿拍了拍嘴巴:“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
沈祝握着茶杯,不理她。
叶木槿凑上前去:“沈祝,祝明......我错了,你不要板着脸,笑一笑嘛。”
沈祝转了个身,仍不理她。
叶木槿这还是第一次见沈祝这么凶巴巴地生气,她后悔口不择言地调侃了。
金文茵走过来拍拍她的肩:“沈祝不是小气的,但是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
叶木槿连忙点头:“好。”
不开了,打死不开了。
“金馆主,我有话对你说,可否借一步。”叶木槿恢复了正经,邀金文茵到房门外去。
金文茵看了沈祝一眼,点点头,跟叶木槿走了出去。
叶木槿用内息探了探,四周没什么人,沈祝也没有跟上来,便放心道:“有件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要与你说一声。”
金文茵见叶木槿难得正经,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眉头蹙了蹙:“什么事?”
叶木槿道:“几个月前,你刚为沈祝寻回聚火珏的时候,清阳公子在街头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他与你的姻缘。”
金文茵:“.......这我倒未曾听清阳提起过。”
“那算命先生,正是寰部的寰契长老,馆主应当从沈祝口中说过这个名字。”
金文茵道:“是,前些天沈祝提过......那一卦的结果如何?”
叶木槿抿了抿唇:“寰契长老对命数颇为研究,虽说玄乎了些,但向来也是十卦八准的,那一卦......”叶木槿想了想措辞,继续道,“其实那一卦有两种结果,寰契长老说是他生平第一次见,之前从未有过如此先例,他并不确定他看到的是否会成真。”
金文茵道:“但讲无妨,不知是哪两种结果?”
金文茵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已经开始乱了。
自遇到清阳那一天起,她的心便常常因他而乱。
虽说她掩饰的很好,在腹中生命流逝之前从未表现出来,但她骗不了自己。
叶木槿如此说,金文茵心中便更加忐忑了。
“第一种结果,是你二人穿上大红喜袍,在万众瞩目下成亲。”叶木槿看到金文茵的眼睛里有惊喜闪烁了下,忽然便不想说第二种结果了。
但是,叶木槿要与金文茵说这个,是有私心的。
来之前寰契长老在寰部将此事告知她时,她便是存了私心。
“第二种便是......必有一死。”叶木槿眸子沉了沉,艰难道,“不是你与清阳公子,而是沈祝......”
金文茵眉头蹙起:“我与沈祝,必有一死?”
叶木槿道:“寰契长老是这么说的。他说,第二种结果所占的可能性很大。”
金文茵看了叶木槿一会儿,从蹙眉道释然一笑:“我明白了。”
叶木槿惊讶地看向她,金文茵道:“你放心便是,沈祝不会死。”顿了下,“我也不会将此谈话内容让沈祝知晓。”
说罢,便浅浅地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叶木槿望着金文茵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闷闷的。
她的私心的确是向着沈祝的,所以她瞒着沈祝。不然以沈祝那性子,必是会牺牲自己来保全金文茵的性命。
可叶木槿也并不希望金文茵出事,寰契长老的卦象虽是十卦八准,但也有不准的时候不是?
况且还有第一个结果......
万一是第一种皆大欢喜的结果呢!叶木槿安慰自己。
沈祝刚从橱柜里翻出来多余的被褥,见金文茵回来,连忙道:“文茵姐,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
金文茵刚想拒绝说自己打地铺就好,话到嘴边忽然顿住,随后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沈祝笑了笑,便在地上将被褥铺开,随口问道:“叶木槿走了么?”
金文茵道:“在门外。”
沈祝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不进来,怕我生她的气?”
金文茵道:“大概是。”
沈祝一边整理了一下袖子,好让自己铺被褥方便,一边道:“我假意与她生气的,不然她这张嘴总是不老实,调侃我便也罢了,不该诋毁你的。”
金文茵想了想,上前一步道:“沈祝。”
“嗯?”沈祝疑惑地抬起头。
“我能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