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如死寂一般的寂静!
场中,包括柳雅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惊愕地望着石碑上的五个大字,心中的震撼在短暂愣神过后,便是转换成了急促的吸气声,在人群中如同风车般响了起来。
相较于错愕的众人,聚气碑旁的陈岩则要淡定得多,他微微一笑,冲着台上数千名木讷的观众大声宣告。
“夜辉!七重境中期!合格!”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让本就安静的广场更显得鸦雀无声,也让这声宣告犹如一记突如其来的闷拳,仅一瞬间就击碎了所有人的认知。
“七重……辉弟!你真的做到了!”
夜家席位上,夜轻雲欣慰地看着场中的少年,眼角略有些湿润,她心里知道,为了能走到这一步,少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在她身旁,即便是对结果早有预料的夜沧在这一刻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痛快地将胸中全部闷气倾吐而出,率先起身给自己的儿子鼓掌。
看台之上,那些本已坐下的各宗门代表,此刻又全都站了起来,凝薇深吸了口气,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帮人,差点没笑出声。
“呵,一帮蠢货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在众代表错愕的神情中,要数此前对夜辉微词颇多的余松最为精彩,他使劲揉着眼,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任凭余松如何擦拭,石碑上金光灿灿的五个大字却始终清晰如新,字迹边沿的璀璨光芒,宛如一道道锋利剑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双眼。
这一刻,余松忽然开窍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凝薇,却发现对方的嘴角此刻正挂着一抹浅浅笑意,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见得这一幕,余松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致命到足以让宗门失去了一个招纳绝顶天才的机会,甚至还会让这个天才对衔月楼怀恨在心。
同样震撼的还有余龄,缓过神来的他立马对余松展开了严厉质问。
“你不是说夜辉是废物吗?那这石碑上的字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的余松面色苍白,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师……师兄,这不关我的事啊,是柳家跟我说夜辉是废物的。”
“咕噜。”
另一边,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柳啸天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与会前的从容和淡定,备受荣享的笑脸仅在一个照面间就变得愁容满面。
“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突破七重境?”柳啸天万万没想到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半年前,他可是亲手将夜辉的兽环挖了出来,虽然那时自己没有杀掉对方,但夜辉也几乎只剩半条命,光是活下来就已十分不易,又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修为提升这么多?
最重要的是,夜辉不是不能修炼功法吗?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了台上柳雅的内心深处,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身前的石碑,上面显示的字样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她的脸庞上,让柳雅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虽然同为七重,但柳雅心里很清楚,夜辉之前不过才三重境,然而对方却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将修为硬生生提升了四重。
这种近乎疯狂的修炼速度,甚至比半年提升两重的她还快了整整一倍,实在是骇人听闻!
无法接受现实的柳雅不住地往后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比我还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