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悔望向唐渊的神情纵然温暖依旧,在他内心深处,却是默默的叹息。
玉罗刹?
岂非正是唐兄弟一生的心结?
心结不去,此生谈何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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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万物,但凡生命,岂非都有心结?
奔跑的羚羊总是害怕偷袭的野狼,野狼又总是担心狮虎争食,狮虎忧虑的恐怕是猎人的枪。
孩子希望长大,老人担心死亡,亲爱的作者又怕扑街,心结之悠长,从古至今,从来不变。
正如哀如雨的怨,何微茫的寂寞,齐骚人的痛苦,秋雯的温柔。
秋雯的温柔岂非正是魂公子伤?
天涯榜上哀怨的哀如雨,伤心飘香阁的魂公子。
魂公子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轻质长衫,他总觉得只有黑色能代表他心底的忧伤,他的武器他的境界也总是在忧伤里取才。
他的身子已经很单簿,忧伤浓重的却如大海,便如那一张脸永远苍白,苍白如雪。
每个人都知道雪里有冷,但谁又知道雪中有伤?
鬼先生站在魂公子面前,仿佛站在忧伤面前。
哀如雨,杜辉,李彤和欧阳青云也在,但他们每个人都能感到魂公子的忧伤。
在魂界,应该只有魂公子把忧伤修炼到了极,仿佛他就是自成一界,忧伤为生。
忧伤无视众生快乐,无视一切感情,可以是温柔的伤,也可以是狂风暴雨的伤,但在鬼先生面前,魂公子悲问秋还是很恭敬。
“不知先生远来,恕悲问秋未曾远迎。”
他的声音里竟也带着些许的忧伤,哪怕他的恭敬之辞也不能避免。
鬼先生用影子叹了口气,黯然的道:“你总是老样子,如果没有契机,你的无相只能永远是大圆满。”
悲问秋却忧伤的道:“先生此来,难道是仅仅为了这一句话?”
哀如雨接道:“桑干原上的桑树绿了,公子也该记得桥陵。”
悲问秋苍白的脸似乎有了一点红润,悠悠的道:“我已经盼了三十年,总于盼来了这一天。
和金日深目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了。”
杜辉静静的听着,他很想知道哀如雨和悲问秋与金日深目到底有何仇恨,这种仇恨使二人一个哀怨一个忧伤,而且这怨这伤已经深入到骨子里。
是因为亲人?
是因为朋友?
杜辉没有问,但鬼先生却已说了出来:“三十年前你们的一场空间混战,三十年后仍在心里,但失去的,又何尝是你们自己?
哀如雨的两个朋友永远沉沦于葱河道里,但葱河道也永远的造就了你的哀怨。
悲问秋的心结却是秋雯,秋雯的被劫杀使你日夜忧伤,但忧仇岂非也成了你的道?
金日为什么沦?深目因何而劫?圆光的亏从哪里来?
葱河道里,你们纵有失去,难道便无所得?”
哀如雨点了点头,却轻轻的道:“先生说的是。有失必有所得。
但正因如此,若不相见一面再战一场,心结如何去得?”
悲问秋忧伤的道:“是。”
但他这一个是里,已经不是忧伤,而是战意。